柳折拿他没了办法,叹一口气,“是,一直有你。”
赵丰年笑着拥紧他,“我早就知道。”
柳折没搭理他,向后靠着他的胸膛,合上了双眼。
赵丰年以为他睡着,便缓缓放慢了速度。
二人安静许久。
忽然,柳折冷不丁开口,“我已经把钥匙还给子喻了。”
赵丰年垂眸看他一眼,没明白他的意思,露出疑惑的表情。
柳折自是看不见,却也没听见应声,便用后脑砸一下他胸膛,没好气道:“我已不是掌柜了。”
赵丰年这下明白了,轻声道:“我的错,我也该改口才是。”
柳折微微点头,等他的下一句话。
可赵丰年似是很为难,半天都没憋出来下一句。
柳折皱眉,伸手掐了一下他的手背。
赵丰年装模作样地喊了一阵疼,才问道:“掌柜的,柳儿和折儿,你觉得哪个好?”
……
都不怎么样。
柳折思考半晌也只觉半斤八两,便又闭上眼,“随你。”
赵丰年思忖片刻,笑道:“夫君。”
柳折:“……”
山路陡长,马蹄声渐行渐远。
东方露鱼肚白之时,二人总算见到了白山镇附近广平城的城门。
身上既无文书也无凭证,自是不能进城,他们绕道半圈,向路边茶摊走去。
赵丰年翻身下马,随即就要伸手抱柳折下来。
柳折一掌拍开他的手,径自跳到地上。
茶摊人来人往,鱼龙混杂,为免引起注意,二人早已随手扔掉披风,弄了些泥尘在脸上,此时便与赶路的行脚商无异。
赵丰年随手要了两碗茶,便与柳折坐到角落一张空桌旁。
甫一落座,柳折便开始掂量他的钱袋,“这一趟路途遥远,我只带了自己的盘缠。”
言下之意,赵丰年得自食其力。
赵丰年抽了抽嘴角,干笑道:“折儿,你在说笑的吧?”
柳折喝一口茶,冷漠道:“不是。”
赵丰年顿时瘪下嘴角,一把抢过他的茶碗,仰头便几口喝了个干净。
柳折手还悬在半空,片刻后才缓缓放下,满脸不解,“你在做什么?”
赵丰年抬手又把自己碗里的茶水喝了大半,一抹嘴,咬牙道:“喝多些,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