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个笨蛋家里出了什么事,昨天发的消息还没回,等下也不知道会不会迟到。如此想着,他发信息提醒禾乐,要是他敢迟到的话就。。。。。。就。。。。。。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不对,就算迟到了他也要表白的,表白完那他还是能把他怎么样的。纪延廷握着禾乐的月亮印花小枕头,眼底闪过亮色。
体内的火气是彻底压制不住了,纪延廷咬着后槽牙去了隔壁健身房。给拳头缠了一圈绷带,停下,喊siri设置一个十一点的闹钟。
“算了,取消,设置十点半的。不对,设置十点的。”
发泄完一身躁动,洗漱沐浴,还特地把纪桢落在他家的发胶拿出来抹了一点在头发上,把额头完全露出来。抓好发型,突然觉得这个举动很傻,好像多么期待着一会儿的见面似的,又匆匆洗掉。
或许禾乐只是觉得钟楼维修太久,想约他上去看看,别无它意。纪延廷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有太大的期待,省得在那个笨蛋面前丢脸。换上点点选的衣服,抱着大大的玫瑰花盒才往学校去。
今天是工作日,需要上课,没穿校服进不去。纪延廷拐到一处没有保安巡逻的墙边翻过去,花盒凹了一个小角,他啧了一声,不过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太打扰他的心情。
钟楼维修还没结束,门口贴着不得进入的黄色封条,纪延廷径直拆开上去。每次爬钟楼禾乐都喊累,思及此,脚步顿住,纪延廷从楼梯上退回来,面对着关闭的铁门等待。
10:50a。m。
到得有点早,他掏出手机想发消息给禾乐问他起床没有,但又不想显得太急躁,早上已经发过两条了,最终还是放回口袋。
今天没太阳,琉璃窗只起了一点点透光的作用,没有花卉影子投下。禾乐不能拍影子了,幸好他带了花,禾乐应该会大拍特拍一番吧。纪延廷打开盖子把几朵歪掉的玫瑰扶正,又妥帖地盖好,耐心等待。
11:27a。m。
有脚步声靠近,很重很实,与禾乐轻快的步伐截然不同。
“谁把维修的封条拆了。”保安骂骂咧咧捡起来,重新贴上,脚步走远。
11:43a。m。
某个班级体育课提前下课,学生吵吵闹闹经过,伴随着拍球的声音。
11:55a。m。
下课前的死寂,机械表刷一下换了一个数字。手机没有收到任何信息。那说明这次约见没有取消。
果然是睡过头了吧,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跑,可别跑着跑着摔了。
11:59a。m。
纪延廷觉得他的手表可能坏了,秒表跳得很慢,每一秒似乎都凝滞了片刻才跳过去,或许不是一分钟,而是十分钟,也可能是一小时。总之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下课铃与表盘数字变动同时动作。
12:00
紧闭的铁门纹丝不动。
没人敲响,也没有人经过。
过了大约五分钟,稍远的高二高三教学区的学生经过钟楼,吵吵闹闹猜测饭堂今天的饭菜是什么,还有人说刚刚上课老师的小蜜蜂根本一点声音都没有。。。。。。
掏出手机,确实是过了十二点,手表没有错,学校的下课铃也没错。
禾乐迟到了,他想。
几乎耗尽这辈子所有的耐心,等到午后一点,纪延廷才终于给禾乐拨去电话。
关机。
两点。
仍是关机。
不能守约为什么还约今天白天十二点!
打开与禾乐的聊天对话框,发了几条暴怒的语音过去。
一分钟后,逐一撤回。
纪延廷:【发错。】
纪延廷:【在哪?】
纪延廷:【回消息。】
。。。。。。
夜幕降临,厚重的云层遮盖了星星,天空黯淡无光。纪延廷爬到顶层倚着大钟坐下,开始怀疑昨天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其实禾乐说的是晚上十二点。
传说也是说晚上十二点表白的。禾乐那么迷信的人,相信握手可以传输魔法,他应该会严格按照传说的做才对。况且禾乐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就算不能来也会想方设法告诉自己,应该就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