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就算晕了过去,也不是完全睡死,他大概能感觉到自己处在什么状态,身边有没有人。
但他头晕脑胀的,也睁不开眼。
这种感觉比宿醉还难受,跟易感期还有所不同,易感期体内散发的热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释放出去,而此刻就像外界一直把他往火炉里塞一样,但他内里是冰冷的,就像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好在,这种难受并没有持续太久,在经过了一轮的冰火交融之后,他的身体好像达到了某种平衡。
慢慢的,他感觉自己能睁开眼睛了。
周围是昏暗的,什么也看不清,他伸手摸了摸床头,打开了床头灯。
但好像睡太久,他的眼前还是有些不太清晰。
等他躺着适应了几秒灯光,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项飏?他………
封卓骁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靠坐在床边沙发上的项飏,他歪着头,蜷缩在小小的沙发里,呼吸有些不稳,似乎是在太小的地方睡的不舒服。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看着就像一件美丽的瓷器。
安静的,精致的,令人移不开眼。
封卓骁撑着手臂起身,下了床。
他的脸背着床头灯,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是站稳了之后,俯下身,将沙发上蜷缩的人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似乎太累了,只是不太舒服的动了一下,并没有醒过来。
封卓骁将人放到床上,拉过了本来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封卓骁怕灯光也影响项飏,按灭了床头灯。
房间里再次昏暗下去,他坐在床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盯着床上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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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项飏睡的最沉的一个觉,没有梦,没有任何外界打扰。
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好像全身都是舒展的。
还是自己的床舒服,项飏想。
意识回笼,项飏才意识到不对,天亮了?
他不是在沙发上嘛,怎么会在床上醒来?
项飏手一动,却碰到了一个有些灼热的皮肤温度。
他转头,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侧脸。
封卓骁平躺在他身侧,二人之间就隔了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是怎么睡到床上来的,难不成梦游?
项飏一时间有些尴尬,还好,自己睡相还行,不然跟一个病人抢床位显得太不地道了。
但他没直接起身,而是伸手在封卓骁脸上摸了摸。
他担心封卓骁的烧退了没。
此刻封卓骁的脸还是热的,但已经不像昨天那样烫手了。
而且对方的眉头也放松了,好像不再难受。
项飏看了床头柜一眼,发现本来要等封卓骁醒后吃的退烧药已经没了,旁边的一杯水也剩了半杯。
难道,封卓骁已经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