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丽希缇感谢了他,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所以,他们是一家人。”
“所以,你为什么回到英国?”西弗勒斯问道,他想这之间可能有些关联。
“这是一个意外,”菲丽希缇皱着眉说,“黑魔王失势以后,我就重新回到德姆斯特朗了,16岁,读四年级。我继父阿尔伯特是德国巫师,你知道我妈妈是东德人,她当年来霍格沃茨,仅仅是因为这里对麻瓜巫师更友好。他们婚后搬到西德,但我不太想和他们在一起,我想着毕业以后回英国,或者去意大利,美第奇们总是很欢迎我。”
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理解。菲丽希缇继续说:“阿尔伯特在一年前接到调令,到伦敦担任德国魔法部驻英国大使,他现在就在国际合作司。我妈妈决定带妹妹一起搬到伦敦,所以顺理成章的,我决定来霍格沃茨,拿到考试成绩,留在英国。”
“你的意思是,未来你母亲一家会回德国,而你决定留下来?”西弗勒斯说着他的理解。
“是的。”
西弗勒斯没有料到,短短几年间,菲丽希缇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他突然明白艾琳一定知道很多,出于好意邀请了菲丽希缇,而自己对她是否太过刻薄:“好的,那么欢迎你来这里和艾琳,还有我过圣诞节。虽然蜘蛛尾巷不是什么温暖、幸福的地方。”
菲丽希缇摇摇头:“不论如何,对我而言很温暖。”
***
蜘蛛尾巷的老砖房里,昏暗的地下室弥漫着药材的异味,飘荡着药剂的烟雾,炉火和坩埚滋滋作响,西弗勒斯在假期也不能放松他的魔药酿造安排。
艾琳让菲丽希缇帮她去超市采购圣诞节的装饰品了,还有两天就是平安夜,两个女人决定好好装饰下房子。艾琳借此机会冲到了地下室,打断了西弗勒斯专注的工作。
“现在是假期,你能不能干点别的?我一整天都看不到你的人,偶尔你还抓丽希来帮忙,你简直是奴隶主。”艾琳向西弗勒斯抱怨着。
“我不是奴隶主,相反菲丽希缇很乐意,她是个好学的学生。”西弗勒斯辩驳道。
艾琳翻了个白眼,又说:“丽希还是个年轻姑娘,做什么要和你这个老古板待在一起研究魔药。你给她准备圣诞礼物了么?”
“你又没告诉我你要邀请她,我怎么准备礼物。”
“那现在你可以去了,带她出去玩儿玩儿,买点东西。”艾琳命令道。
西弗勒斯长呼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等我把这锅弄完吧。”
下午艾琳安排了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布置客厅,两个人在壁炉和窗户上装饰着槲寄生和圣诞花。西弗勒斯和她闲聊着:“我想问你,你还有麻瓜的身份么?英国的证件,或者德国的护照?”
“我持东德护照,怎么了?”菲丽希缇回答。
“伦敦,有个展览,是乌菲齐美术馆在伦敦的文艺复兴展,有金丝雀的圣母和拉斐尔自画像。你应该在佛罗伦萨都看过,但是我想邀请你……”
“当然,我愿意。”菲丽希缇立刻答应下来。
老实说,尽管艾琳很亲切,蜘蛛尾巷的新年还是太枯燥了,而麻瓜伦敦显然要有趣得多。
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前国家美术馆的最后一个营业日,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做好了一身麻瓜装扮,告别艾琳,赶往伦敦市中心。
这是菲丽希缇第一次看西弗勒斯着麻瓜服装——毛衣衬衫,搭配黑色的长大衣。他又把略长的头发束在一起,扎了个马尾,这让西弗勒斯看上去更符合他的实际年龄。而菲丽希缇则是一身红色的羊绒大衣,搭配了一顶黑色贝雷帽。
他们乘坐巴士,又换了地铁去国家美术馆。圣诞节前的伦敦公共交通令人窒息,麻瓜们来来去去为圣诞节做着准备。
在拥挤的伦敦地铁,充满的汗液和烟草气息的地铁车厢里,两个巫师挤在一群麻瓜中间。两个人站在车厢连接处,菲丽希缇靠着车身,而西弗勒斯站在她的对面,挡住往来的人群。
“你一定是最了解麻瓜公共交通的巫师。”她感叹着。
“毕竟我们家没有车,我在成年之前都得靠公共交通出行。”西弗勒斯在她面前无需隐瞒他曾经家庭的窘迫。
菲丽希缇的眼睛露出迷惑的光芒,眨眨眼说:“我们为什么不幻影显形呢?”
“帕丁顿站。”没有感情的电子女声在车厢里回荡,从站台上涌进来的人群将西弗勒斯推向她,西弗勒斯比她高半个头,她侧过头,额头微微靠近他的下巴。
她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身上的柑橘香气钻进了西弗勒斯的鼻腔,他甩了甩头,回过神来:“我并不是多么熟悉伦敦,在麻瓜市中心幻影显形冒的险还是太大了。”
“那天你也是从国王十字车站乘公共交通回来的?”菲丽希缇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