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村子,前几日邻村柱子那件事闹那么大,村里人人基本上都知道周檀那下手狠辣的一剪子,甚至有些人当时还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柱子鲜血淋漓的惨状。
周檀的外表太过无害艳丽,像一朵微绽摇曳的水仙,下意识让人忽略了他的杀伤力。
眼前这个可不是个单纯的水仙,而是一株真的会下手的猪笼草。
这事村里人知道,吴绣花知道,但吴绣花的娘家侄子可不知道。
吴文见周檀看着文弱,没想到还有这般胆子敢挑衅他,当即嗤笑出声。
“还敢挖了我的眼睛?我就站在这儿不动,你倒是来呀!”
吴绣花闻言一惊,“这可使不得啊,小文!”
见宝贝侄子居然还往前走了一步,她急得脚步踉跄直接从牛车上跳了下来,想把吴文往后拉。
手上一边拉,眼神还充满怨愤地瞪了周檀一眼,嘴里还劝道:“咱们走,不理这个毒夫!”
吴文被瘦小的吴绣花猝不及防拉了个踉跄,恼火得一把将人推向一旁,“滚一边儿去!老不死的!”
吴绣花丝毫没有防备地摔在了没有草皮的土坡上,疼得直叫唤。
就算这样,她脸上也没有一丝对娘家侄子的怨愤,还在担忧着吴文的安危。
“小文听姑的,那个小贱人是真的一把剪子把男人的老二给搞烂了,你快离他远着点儿!
“要是这小贱人伤着你,姑可怎么和你娘你爹交待啊!”
小贱人周檀:……
老虎不发威,那他当个猫儿耍呢?
卸甲
三娃子生气得要翻下车,去找那诋毁檀哥的畜生算账,被周檀一把拦住。
“你待在上头,守着篓子里的东西。”
三娃子不甘,但檀哥一向做事谨慎,断不会做让自己置于险境的决定。
他想了想,还是强忍着怒意,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板车上等待着檀哥的反应。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那怀中这把磨得锃光瓦亮的新剪子不亮出来,都对不起吴绣花‘苦口婆心’的劝说。
吴文早已被美色迷了心神,哪还能听见这老婆娘的话?
一剪子搞烂男人的老二这么凶残狠毒的事,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小美人下的手?
多半是村里人看不惯小美人,才多嘴多舌诋……吴文上前的步子一下顿住。
一把亮着寒芒的铁剪子尖正正好儿抵住了他的眼皮子,逼得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周檀语气玩味,声音轻柔得仿佛和刚才说要挖他眼珠子的强硬小哥儿不是同一人。
“不是说站着不动吗?往后退什么?”
再加上周檀眼底的那抹凉薄,让吴文彻底不寒而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