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痉挛后,酸水直逼嗓子眼。
他猛地扭过头,双手捂住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干呕声,身体也随之剧烈颤抖起来。
“这……这是何等腌臜之事!”
宋宏业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声音里满是嫌恶与惊恐,眼神中不见丝毫对宋云卉的怜惜,唯有看到不堪景象的本能抗拒。
他踉跄着连连后退几步,仿若生怕被那棺材中的“晦气”沾染分毫。
宋云曦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云卉,心中的快意直把她这一夜的憋屈都冲破了。
“大孝女,我很快就能送你去见你母亲了!”
只剩七天寿命
宋云卉发疯般坐起来,崩溃地尖叫,“啊!!!”
她撕扯着头发。
“明明我才是天命之女,这样必死的局,你为什么还活着?凭什么!我不服,我不服!”
宋云曦面无表情地看着宋云卉发疯,冷冷开口:“天命之女?你我看你疯的不轻,还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把她给我带回去,严加看管!”
还没搞清楚瘟疫的死,且先容她多活一段时日。
身旁的侍卫立刻上前,不顾宋云卉的挣扎与嘶喊,将她堵住嘴想将她从棺材中拽出。
宋云卉被侍卫拉扯着,双臂如铁钳般死死箍住薛采梦的尸身,十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处微微颤抖。
那双手仿佛与薛采梦的遗体融为一体,任侍卫如何拖拽,都不肯松开分毫。
她的眼神中满是疯狂与执拗。
随着她剧烈的挣扎,在与侍卫的拉扯抗衡中,棺材翻倒,只听“嘶啦”一声,薛采梦的衣服被扯掉了一大片。
尸体也滚落出来,露出了有大片尸斑的肌肤。
骤然暴露在众人眼前,景象甚是可怖。
当场便吐了好几个奴婢。
宋宏业见状,又惊又惧,忙不迭地别过头去,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作孽,作孽啊!”
脸上的嫌恶之色如墨渍般晕染开来,愈发浓烈。
宋云曦微微皱眉,心中虽对这场景也有些不适,但更多的是对宋云卉的嘲笑。
“宋云卉,你杀了薛采梦还不够,还要如此对她,看来你比我更恨她啊。”
听见这话,宋云卉猛地抬头,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只是她的嘴被堵住了,四肢也被侍卫死死锁住,空有一张扭曲的脸,毫无攻击性。
宋宏业听见宋云曦的话,一时愣住。
然而片刻思索后,竟然忍不住浑身一颤。
宋云曦说得这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就像他从前也不知道宋云卉有这么多银子,这个小女儿隐藏得太深了,难保她为了害宋云曦,而杀了自己的母亲……
宋云曦看着被侍卫制住的宋云卉,转身对宋宏业说道:“侯爷,接下来就交给你收场了,总归侯府里发生什么与我无关。若有半分处理的不顺我心意,你这个侯爷就当到头了。”
本来家中就有白事,儿子这几年就算成嫡子也无用,没法在官场上有个一官半职的,眼下还得罪了国舅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