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现代人”,是不是对于广安侯府如今的式微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妄想用侯府压她,实在天真。
“糊涂?云卉,你怎生如此善良,如何懂这毒妇?她杀了你的母亲!”
宋云卉忙不迭地跑过去,紧紧地拉住侯爷的胳膊,像是要从侯爷身上汲取力量一般。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父亲,这次或许……或许真的是意外。母亲走了,我们都痛心疾首啊,可如今府里多事,若是姐姐的事再传出去,您的脸面往哪放?我们堂堂侯府,要遭人耻笑了。”
宋云卉看似是在为宋云曦求情,实则每一句都在火上浇油,让宋宏业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
宋云曦冷冷地看着宋云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宋云卉,你以为这样能影响到我?”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宋宏业咬牙切齿,“云卉,你莫要跟这贱货说话,她害得你没了清白,又害死你母亲,这是你的仇人!你该恨不能手刃了她才是!”
见状,宋云曦玩味儿的双手抱臂,看向这“父女”二人。
“你倒是挺会骂的,怎么不见你手刃了我?”
宋宏业一时顿住,提起一口气才道:“我堂堂广安侯爷,一品侯爵!要弄死你,有的是手段!”
“别光说,你倒是弄死我?”
“……”
宋宏业无言以对,硬撑着的一口气散了,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椎一般耷拉下来。
他又能怎么样?
宋云曦是国舅的女儿,那柳项楚前几日还送来礼物,不就是警告吗?
一个女儿十万两,值!
宋宏业嘴硬道:“你也就是仗着柳项楚,可你一个女儿身,他又能重视你到何种境地?他早晚会有儿子,你又算得了什么!”
听见这话,不止宋云卉惊得呆住。
连宋云曦也挑眉,很是意料不到他会提及柳项楚——
更别说,他这话里的意思,仿佛认为柳项楚是她生父!
这般一想,所有事倒是都串联起来了,真是个有趣的误会。
宋云曦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道:“原来侯爷早已知道真相——可他若不重视我,又如何会专程送礼过来?恐怕侯爷不知道,当日我进宫,就是他安排进去的。”
宋宏业一听这话,顿时连呼吸都忘了,双手不自觉微微颤抖。
一个落魄侯府,与未来的皇后相比,又、又如何比呢?
见他颓然,宋云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