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的绑绳被?赵及川松开了。
岑依洄连忙起身,喊梁泽名字。
下一秒,她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岑依洄感受到梁泽剧烈起伏的胸膛,抽泣道?:“你们来得、来得很及时。”
梁泽说不出话。
他?的胸口氤氲一股极其暴戾的浊气,叫嚣着想要冲破他?的身体?发泄。
“梁泽哥哥。”岑依洄红着眼?抬头,“叫警察吧,他?就是?两年多前入室抢劫的人。”
赵及川扫了眼?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傅斌:“我给苏睿发过信息了,警察等会儿过来。”
岑依洄牵起梁泽的手?:“那我们先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
梁泽的脑袋仍然嗡嗡嗡吵个不停。
他?听见岑依洄说想出去,便反手?将她搂在怀里,带出门。
门口的光线比屋内明亮,梁泽一偏头,就看到岑依洄像当年受到地震创伤那样,有点自闭地垂下眼?睫。
她脖子上好几?道?掐痕,还有一条被?利刃割出的细血线。
梁泽攥紧的拳头绷起青筋,他?看向赵及川:“你先送依洄进车里。”
岑依洄闻言,讶异地扬起脸,却被?梁泽轻轻一推,推到门外。
就见梁泽转身再次进入屋内,利落地反锁大门。
岑依洄对着布满铁锈的大门愣了两秒,冲上前用力拍门板,“梁泽,你干什么?开门!快开门!”
无人回应。
片刻后,岑依洄和赵及川同?时听到屋内传来傅斌濒死的、憋气憋到窒息的闷叫声。
自愿后悔打你电话求救。
傅斌手上有?一把匕首,岑依洄担心梁泽受伤。她敲不开门?,无措地转身求助赵及川。
赵及川倒不是怕梁泽受伤,他更担心梁泽气疯了下?手没?个度,把对?方弄出个好歹。快速四下?搜寻,找了根半米长的铁棍,双手紧握一端,抬手落棍,被撞开过一次的厂房大门?不堪一击,门?栓“哐当”松动?。
岑依洄推门?而入,赵及川紧随其后。
月亮逐渐西落,淡淡的银光斜射入室内,岑依洄和赵及川待隐约看清室内景象,皆惶然愣怔原地——
只见傅斌仰面躺在地上,双腿痛苦地屈起打颤,犹如搁浅的鱼在岸边抵死挣扎。即使光线幽暗,岑依洄仍然清晰地看见傅斌的脸颊已经?因缺氧变成可怖的青紫色。
而掐着傅斌脖子的,是梁泽那双骨节分明、力道沉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