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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英诺森八世临死前吩咐的,将教皇国库里剩余的4万7千达克特金币分赠给自己的家人和亲信。副秘书长罗德里戈当时就不太同意,现在则想假装没这回事。
奥尔西尼再提这事也让罗德里戈不太理解,要是奥尔西尼想力争圣彼得的宝座,就更不应该刮光教皇国库呀。
总之,俩人掐了若干句,越说越恼火,甚至险些大打出手,枢机主教阿斯卡尼奥·斯福尔扎拉开了罗德里戈,另一位枢机主教劝走了奥尔西尼。
罗德里戈对艾斯卡尼诺抱怨,“我都在罗马待了37年!那个该死的奥尔西尼还认为我就是个该死的——该死的加泰罗尼亚人!上帝饶恕我!”他忙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阿斯卡尼奥无奈的说:“奥尔西尼从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包括我,包括你。”
罗德里戈很快收起愤懑,谨慎的说:“阿斯卡尼奥,要说我在梵蒂冈唯一的挚友,那就是你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个人无法既是教皇、又是副秘书长。副秘书长这个职位责任重大——”
他给了阿斯卡尼奥一个“你懂”的眼神。
阿斯卡尼奥心领神会。
他还年轻,在梵蒂冈的时间还太短,比不上波吉亚枢机主教。要说今年之前他还未必愿意在选举之前便退出,但罗德里戈刚过了圣诞节便解决了一直跟他对着干的朱利亚诺·德拉·罗韦雷,其他枢机主教都在说,德拉·罗韦雷的丑闻就是波吉亚制造的,为的就是在英诺森八世咽气之前摁死对手。
方法很俗套,但也很有效,教廷不可能容忍一个同性恋枢机主教,波吉亚顺利解决了对手,枢机主教们或是鄙夷,或是胆寒,但没人敢公然提出质疑,毕竟证人证据太可靠太石锤了,德拉·罗韦雷也正因为无法为自己辩护,才逃离罗马,以避免更多的羞辱。
阿斯卡尼奥·斯福尔扎今年才36岁,是米兰公国摄政“摩尔人”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的堂弟,他没有卢多维科的狠辣,也没有卢多维科的手段。
他随即向罗德里戈提出了交换条件:他将提供手里的至少4张选票,来换取副秘书长的职位,以及两个家族的联姻,娶或者嫁都行;另外还需要一大笔钱。
罗德里戈立即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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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诺森八世的葬礼很快举行,追思弥撒完美盛大。
几天后,8月6日,枢机主教团进入西斯廷教堂,仆役们封上了教堂的大门,只留下一个小窗口送食物。
继任教皇的选举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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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维塔韦基亚别墅繁花似锦,绿意盎然。
4位主人全都惦记罗马城里的罗德里戈·波吉亚,茱莉娅神经兮兮,每天一起床就跑到露克蕾莎房间里来,絮絮叨叨,烦不胜烦。
露克蕾莎只安慰了茱莉娅两天,就再也不耐烦,让阿德里亚娜管好茱莉娅,别来烦她。
她可不想再去安慰父亲的情妇,她没有想办法弄死茱莉娅已经算是很善良了。
戈弗雷天天跟她形影不离,除了睡觉、上厕所,都要跟她在一起,她忙着照顾自己亲弟弟还来不及呢。姐弟俩的感情突飞猛进,被茱莉娅嘲笑他“像个女孩”。他很是恼火,但又不敢对茱莉娅发火。
露克蕾莎便说:“你才11岁,你就是做了什么,父亲也不会责怪你。”
戈弗雷不懂。
“茱莉娅不死就行,别的不用担心。你要是觉得她说话不好听,大可以骂她,她现在没法去跟父亲告状。”露克蕾莎笑嘻嘻的。
戈弗雷很快懂了,并且付诸行动,骂了茱莉娅。茱莉娅气得要死,怒扇了戈弗雷两耳光。
阿德里亚娜当时不在场,女仆马上禀报了露克蕾莎。她赶到客厅,见女奴们堵住客厅两边出口,不许茱莉娅离开。戈弗雷两边脸庞红了,明显的两个手掌印。
露克蕾莎颇为恼怒,“茱莉娅!他还是个孩子!”
茱莉娅也很恼怒,“他骂我!”
“他骂你什么了?”露克蕾莎明知故问。男人会的骂人话可多了,即使是戈弗雷这样文静秀气的男孩,也知道骂女人用什么词最损。
茱莉娅支吾了一下,终于没忍住,冲口而出:“他骂我女表子!”
戈弗雷见姐姐没有先责备他,胆子也大了,“她就是个爬上父亲床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