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她看起来不太
像您描述的样子,很瘦小,总是戴着耳机,不太爱说
话。”
魏司蕴却不管这些细节,只要有一丝线索就足够了。
他立刻驱车赶往挪威,沿着老太太提供的模糊地址
找到了一所艺术学校。
教务处的老师在电脑上查了半天,摇了摇头:“我们
学校确实有位叫沈忘初的学生,是音乐系的,但她上
周已经办理了休学,去向不明。”
“那她的住址呢?联系方式呢?”魏司蕴追问,声音里
带着哀求。
“抱歉,学生信息是保密的。”老师礼貌地拒绝了他。
魏司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学校走廊的长
椅上。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
声响,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跳。
他在挪威漫无目的地找了三天,走遍了所有可能的
琴行、剧院,甚至沿着峡湾挨家挨户地询问,却连
“沈忘初”的影子都没找到。当地人看他的眼神从好
奇变成同情,再到疏离。
第五天,他收到了国内律师的消息:“魏先生,沈女士
的离婚诉讼已经正式提交法院,您这边。。。”
“知道了。”他打断律师的话,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买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
飞机起飞时,他望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挪威海岸线,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沈淮音曾指着地图上的峡湾说:
“以后我们来这里定居吧,听说这里的冬天会下很大
的雪,适合弹琴。”
那时他笑着答应,说等公司稳定了就来。
可后来,他忙着扩张事业,忙着应付温言,忙着编织
谎言,把这个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飞机穿越云层,阳光刺眼。魏司蕴闭上眼,一行清泪
终于滑落。
他终究是来晚了。
沈淮音用“沈忘初”的名字在异国他乡呼吸过自由的
空气,却在他找到之前再次消失,像从未出现过一
样。
这场跨越重洋的追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徒劳。
她要的不是他的忏悔,而是彻底的告别。
飞机降落在京市机场时,夜色正浓。魏司蕴走出航站
楼,看着熟悉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这个他生活了几
十年的城市,陌生得像从未踏足过。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