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猲狙……”李珍喃喃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又让阿史那将它写出来。
以免自己忘记,李珍将写着阿史那名字的纸收下:“好,那我就绣这两个字吧。”
“……我还有一个要求。”
李珍问:“什么?”
“这个东西你能不能只给我一个人绣?不要给别人?”
阿史那瞥了一眼在外面守着的聂隐。
“尤其是他!”
李珍一笑:“你这人真是霸道,为何我不能给别人绣?”
“门外那个人整日跟着你,一定对你心怀不轨,若你给他绣,岂不是便宜了他?”
“那我给你绣,不也是便宜了你吗?”
阿史那又立时支吾起来:“这怎么一样呢?这是你给我的奖赏!”
李珍说:“聂隐是我的禁卫,他若保护好了我,我不也应该奖赏他吗?”
“不许这样!”
一想到李珍亲手给聂隐绣东西的样子,阿史那就觉得心情不畅。
“他只是一个下人,你随便赏点吃的玩的就行了,干嘛要亲自绣东西给他?”
李珍挑挑眉:“那未来我给我的夫君也不能绣吗?”
“夫君……”
一听到这话,阿史那就偃旗息鼓了。
李珍未来的夫婿是唯一有资格陪伴她一生的男子,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不给自己的夫君绣东西呢。
看到阿史那如此丧气,李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你放心,我答应你,这东西我只给你一人,就算是未来夫君我也不给!”
“当真?”
阿史那眼里变得亮晶晶的,顿时透出喜色。
巨大的喜悦充斥他的全身,他一时连李珍蹂躏自己头顶的手也顾不得了。
“当真!”
李珍回答的很干脆,阿史那脸上露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来。
不管未来如何,从现在开始,李珍有一部分是独属于他的了,虽然只是一块小小的绣帕。
但不管那东西有多小,阿史那只要想一想就感觉自己身子里的欢喜要溢出来了,一颗心像飘在云端,变得柔软而飘忽。
【恭喜您获得好感度5点,生命增加18天6小时】
听到好感度播报的声音,李珍心情很好的又揉了揉阿史那蓬松的发顶。
*
李珍回蓬莱宫后,让翡翠找了块素白的帕子来,然后在帕子中心描了“猲狙”二字。
她绣工实在拿不出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逞能,就在手帕上绣这两个字好了。
绣这个很容易,李珍不过几天就完成。但这个东西还是粗糙了些,李珍拿去上书房都不太好意思送给阿史那。
阿史那见了也没说话,只是将帕子叠成块,收进了胸口处的衣襟里。
李珍还有些紧张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阿史那道:“挺好的。”
他在李珍面前没什么反应,回到临水台时,他的侍从却见他日日都要将手帕放在枕边才肯睡觉,且不许宫人触碰一下。
离开临水台时他也要带在身上,好似片刻都离不得。
侍从笑着打趣他:“王子看来很喜欢公主送的东西呢。”
阿史那只会嘴硬说:“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帕子,我哪有很喜欢?”
侍从道:“话虽如此,那可是公主亲自绣的,可见公主对王子的用心。”
这话阿史那倒没反驳,只是一味地摩挲着手帕上的“猲狙”二字,嘴角悄悄透出笑意来。
*
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皇宫里的人衣服穿得愈发单薄,李珍怕热,早命玛瑙做好了冰冰凉凉的酥山,等着自己回宫吃。
她见日头正毒,便邀郭子令同去蓬莱宫中吃酥山。
郭子令推辞不过,和李珍一同朝蓬莱宫走去,两人拐过一道宫墙时,迎面撞上了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将墨发梳得一丝不苟,用青玉发冠箍住,他身上则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锦袍,袍子上绣着竹叶花边。
那重重叠叠的繁杂衣袍看得李珍身上直发热,男子却丝毫不觉,行走时面色如常,步履轻快,一看就是一个将行止礼仪都浸润进骨子里的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