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玉引她走到谢府大门口,聂隐在马车上已等候多时。
“就送到这里吧,”李珍道,“你回去多看顾看顾夫子,有什么事就知会我一声。”
谢观玉似乎也着急谢修竹的情况,没有坚持再送李珍:“我知道了,公主一路小心。”
李珍登上马车,聂隐一甩鞭子,几匹骏马拉着车轮轱辘向前。
谢观玉一直站在谢府门口目送李珍,直到马车驶出官道,他才收回视线进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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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珍回宫时早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但翡翠玛瑙还是张罗了一桌子菜让她吃。
她匆匆吃了几口,填饱肚子就问:“下毒之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翡翠和玛瑙对看一眼,眼中露出难色:“公主出宫时,云统领带领一些禁卫围了上书房,询问了一干人等,但似乎没问出什么结果。”
“没有人承认?”
两人摇头。
李珍想想也是,这等杀头的大罪又有几个人会乖乖招认呢?
更不用说,这事看着还透出许多蹊跷。
谢修竹虽严肃了些,但终归算得上与人为善,很少有跟他交恶的人。
有谁会莫名其妙的给他下毒呢?下毒又是为了什么?
李珍只觉得这事如同一团乱麻搅在心里,到了就寝时分也让她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一直挨到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一会。
上书房还被宫中禁卫管控着,这几日都不用去上学。
早上起来草草梳洗一番后,李珍就坐在案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膳,只是她眉头紧锁,翡翠便知她还在思索谢修竹之事。
果然还没到午膳时分,李珍便遣她去问上书房的情况。
翡翠回来时依旧一脸愁色:“云统领说还是没能找到真凶。”
……也不知道这云初是干什么吃的。
李珍在殿中踱步一会,觉得自己有点坐不住了:“此事是谁来负责审理的?大理寺还是刑部?”
翡翠回道:“因下毒之事发生在宫闱之内,陛下不欲声张,先命大皇子带着云统领主审。”
李瑾在上次秋狝露脸后,皇帝对他的重视与日俱增。他最年长,事发时又在上书房,交给他来审理倒也说得通。
吃过午膳,李珍让玛瑙备几样点心:“跟我去一趟上书房,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情况,都一晚上了竟还找不出真凶。”
昨日聂隐陪她出宫,李珍今日放了他的假,跟随她去上书房的是蓬莱宫其他禁卫。
李珍步履匆匆,没一会儿就赶到了上书房。上书房外围已被禁卫团团围住,李瑾并不在此地,只有云初独自在上书房中来回巡查。
有人见到她来,连忙拱手一拜:“臣见过公主。”
云初听到动静,从上书房出来一看,面色惊讶过后也对李珍行了个礼。
李珍将手一抬:“云统领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吧。”
云初来到李珍近前:“不知公主何事驾临此地?”
李珍自玛瑙手中接过盛放糕点的食盒,往云初跟前一递:“我念着云统领查案辛苦,所以给你送了一些点心来。”
说着她又对云初款款一笑。
云初看到那笑便觉得心脏漏跳一拍,连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多谢公主。”
他伸手去接食盒,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李珍冰凉的指尖,耳根子霎时间红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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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碰,那柔软的触感却也让他难以忘怀。
李珍趁机问他:“不知云统领调查的如何了?”
她这一问,云初立马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是臣办事不力,至今未有结果。”
“我听说那毒是下在午膳中的?”李珍问。
“是,”云初回道,“经太医查验,给谢大人送来的蒸肉和炒时蔬上都有毒。因炒时蔬色泽浅些,放的剂量较小,要不然谢大人恐怕是早已一命呜呼了。”
李珍点点头:“既然问题出在膳食上,云统领可问过做这菜的人?”
云初叹气:“自然是问了。上书房的膳食是尚食局统一做好了送来的,当日掌厨的是两位司膳并四位女史,我逐一审问过这几人,但几人都咬死了说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