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依乖乖巧巧地走了过去,刚坐下来,就察觉到余氏和舒瑾别有深意的目光牢牢锁着她。
宋清依有些无措,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安霁云。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这人一来就爱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在是气人。
不自觉地,看向他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薄嗔的意味。
怎么会察觉不到
安霁云将送在嘴边的瓷杯又放了下去,浅笑着低下了头,在抬眼时仿佛里头的笑意都要溢出来。
“母亲,嫂嫂,清依面皮薄。”
说着还侧目看了一眼宋清依。
“我先前怎么不知道,二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舒瑾调笑他,掩唇笑盈盈开口。
安霁云倒是不甚在意,回笑道:“我可是和大哥如出一辙呢。”
舒瑾微微怔了一瞬,“混说些什么”
到底是不到二十的女子,被这么一说还红了脸。
宋清依端坐在余氏身侧,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时不时还捏着帕子,笑得花枝乱颤。
“老二,说什么呢?”
“小心你大哥回来给你好果子吃。”
余氏护着儿媳,看着自家老二。
安霁云失笑,随即话锋一转,微蹙着眉头转头看着余氏,“前些日子大哥来信,说利州之战六月之时便会有结果。”
什么结果,在座都知道。
镇国公与其长子在利州已有半年之久,九月而至,如今未归。
这利州之战,是该结束了。
春节之时,大哥来了一封家书。
这虽不是他第一次上沙场,却是最久的一次。
信上说,利州乃苦寒之地,百姓不比京城富裕,人虽不多,却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活了一代又一代,日子虽平凡而疾苦,可都在指望着在这片生养他们的地方,生养着下一代。
若不是祁周人一次又一次挑衅掠夺,利州会一直这样平凡而安定。
行军到时,百姓们将在城门处欢呼,那是安展风第一次,有哪怕为国战死也值的想法。
他说对不住爱妻,让安霁云多照看些。
安展风走时,两个孩子还是个奶娃娃,小小的,软软的,连爹爹也不会叫。
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可还记得他这个爹爹。
安霁云不是柔情之人,但他知道,大嫂是大哥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该敬重的人。
安展风和舒瑾年少夫妻,如何后慢慢相熟相知,他都看在眼里。
思及此,安霁云脸上没了玩笑之意,“大嫂,辛苦了。”
他知道,不只是舒瑾思念夫君,母亲又何尝不是
余氏掖了眼角的泪,笑着说:“喜事,你爹爹来信与我说了。”
“届时,得让你爹好好儿地给清依补一份大礼。”
“展风也少不了。”
余氏眼眶还带着微红,笑着看向宋清依。
“都听母亲的。”
宋清依应道。
“晚儿不是昨日嚷着说要过来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未来”
舒瑾此刻脸上已是温柔笑意,问着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