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痕红纹,带你主子回惜清居,好生照料。”安霁云将安听晚扶好站稳后,缓声开了口。
“……这”秋痕和红纹着实有些措手不及,面面相觑一瞬,也不敢耽搁,既然主子发了话,做奴才的理应照做才是。
“是。”
没反应过来的哪里只有她们,清依微怔地瞧着安霁云,眉目微拧,不解地唤了他一声:“……公子”
今日众人出了府,回府后也应当向余氏问安才是。可安霁云此话一出,显然是不想让她在余氏面前露面。
“你既身子不适,就不必再走一遭,回去好生歇着便是。”安霁云站在三五步开外,望着她,说出的话没有收回去的余地。
得了话,清依盈盈望了一眼安霁云,屈身行礼道:“……奴家遵命。”
望着女子踏进了门,安霁云才慢吞吞收回眸子,“一会儿在母亲面前,受惊一事便不要再提了。”
安听晚只当二哥哥不想让母亲烦心,随即点了点头,“听二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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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清居
清依步履生风,直往正屋走去,没有一丝要放慢脚步的意思。
公子今日实在反常,红纹和秋痕自然也是感受得一清二楚,眼下瞧着自家姨娘,着实有些担忧。姨娘早膳用得着,身子又才刚刚见好,她们生怕再有出些闪失。
姨娘甚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一路上的丫鬟小厮可不算少。
“姨娘,您慢些……”
宋清依哪里顾得上接话,紧紧攥着帕子进了屋。
一杯凉茶下了肚,清依慢慢静了下来,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有些细微地抖。
糊涂,实在是糊涂!
白淳声今日怎会如此糊涂!
若是今日牵扯到她身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的。
清依轻舒一口气,朝腰间摸了摸,遂动作一顿,望向了红纹,“符纸可在”
“姨娘莫急,符纸在奴婢身上。”红纹将怀中的红色锦囊拿了出来,递到宋清依手上。
红色锦囊到手的那一刻,清依紧绷的身子才稍稍松了片刻,锦囊慢慢打开,里面躺着一片被折起来的符纸。
清依指尖发颤,将符纸掏了出来,直到看到“求子符”三个大字的时候,清依才真的是放松了身子。
哪怕是闭着眼,清依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在颤,她小心地将符纸护在胸口,生怕那枚小小的符纸会消失。
既然要去那庙,清依就没想过别的,自始至终就是为了这求子符,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提议求些符纸回来。
至于那张文昌符,不过是因着时间急了些,只来得及将自己要的那张取出来,余下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回来再取便是。
不论是安听晚送来,还是直接将东西送到她手上,都不是什么坏事,总会落入他的耳朵。若是当着他的面送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这东西,我自己收着,切记莫要生张。”
清依缓过神来,起身一步一步地朝里间走,在装有香囊的木匣子里挑挑拣拣,最终拿起了那个最素净的,将手中的符纸装了进去,遂静静地交代着,“玉荷最近如何可有弄出什么幺蛾子”
“昨日我问了玉棠,今日玉荷还算乖顺,并未有什么异常。”红纹如实交代。
清依点了点头,“再仔细盯着,有什么动静及时禀报。”
“是。”
“还有……记得留意留意夫人的院子。”
“公子若是来了,同他说,我歇下了……玉泉,有消息了记得将我叫醒。”似有些无力,清依素手撑在了柜角边,头也未回地摆了摆手,“都出去吧,我躺一会儿……”
“奴婢服侍您躺下后再出去吧……”秋痕望着宋清依的背影,模样担忧。
红纹自从宋清依进了屋子,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皱着眉头,“姨娘,您若是身子不适,奴婢去请大夫来瞧瞧”
“您这样,奴婢们实在是放心不下……”
清依摇了摇头,“我的身子我清楚,我只是有些乏了。”
“出去吧……”
见自家主子依旧坚持,两人只好颔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