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么?”
安誉一步并做两步,上前倾着身子质问。
“你当真是我的好母亲。”说完这话安誉甩袖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子看她,“母亲,要为儿子想想才是。”
儿子,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啊——”罗氏双目猩红,疯了喊了一声。
宋清依!
第63章携子上位“别让娘等太久……”
不知怎么回事,常管家这两日不在府中,李佰不知他究竟有何等能耐,竟让冯管家一而再再而三应允。
惜清居被掩得严严实实,下人出入都得过了安霁云这层。自那日李府事发至今,他都没能等到宋清依名誉扫地的消息。
那人答应他事后宋清依就是一个名声狼藉,没人要的弃子,届时他们会想法子将宋清依救出来,自此往后就真真切切的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话说自己是宋宇书亲自带出来的人没错,可他曾不止一次暗示自己对宋清依有意,奈何宋宇书就是装作听不懂,只让他另觅良人,要两情相悦才是。
什么两情相悦,不过是瞧不上他罢了,何必说些场面话
他分明瞧见过宋清依与那刘潺交谈时的模样,恬静柔美,面上带着笑。甚至连宋宇书在时,也是分外亲和。偏生与他说话时,宋清依便是一脸疏离,两人之间只余下礼数与客气。
他就究竟是是哪里比不上那刘潺,不过是个在膳房打下手的伙夫。
难道只因为那人是刘桓所出,宋宇书便格外青眼,即便是身份低微也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
如今宋清依一个孤女,为人妾室,那刘潺也没见有什么悲痛之举,连同他爹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好似那嫡二公子的宠妾另有其人一般。
宋管家啊宋管家,你仔细瞧瞧,你看中的人都是个什么德行
他本就是底层爬上来的人,什么贞洁清白,只要宋清依是他的,他可不在乎。奈何他千等万等,从天将亮等到世子夫人领着一众人归府,也没能等到宋清依失贞的消息。他只知道,宋清依定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具体是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又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怎会理会他一个不起眼的人物?所以多日无果后,他只得前去寻了常蔺。他只当自己是被人戏耍了,心思落了空,气愤至极。
听了常蔺的话,那庙会他去了,谁知竟然扑了空。
简直欺人太甚!
刘桓着手安排好手上的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管事房,他的工位离李佰的有些距离,中间隔着屏风和一扇门,平日里私自做些什么,对方都是毫无察觉的。
这几日李佰面色不好,整日魂不守舍,眼下泛着青黑。刘桓细微打量一眼,走近他的书案,“我瞧着近日你面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佰思绪迅速回笼,抬起头来瞧着眼前的男子道:“近日头疾犯了,夜里难免睡得不踏实。”
刘桓扫过他嘴边的燎泡,顺着他的意思回道:“那倒是受罪了,年纪尚轻,还是要好好调理才是。”
“刘叔说的是。”李佰面上恭敬,实则不耐至极,事情还没有着落,还要应付他。
“听闻夫人叫刘叔过去了”
“不知是出了何事莫不是管事房出了什么差错”
场面话已经说完,刘桓原想处理手中的事,谁知李佰又开了口。
刘桓眉尾微扬,这是急了?
“你倒是消息灵通。”
“这不是事关管事房么,难免会上心些。”
余氏极少主动叫他们,从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只是今日将刘桓叫了去,他怎么能不发虚那人怎么死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和刘桓同是宋宇书手下的人,却偏偏叫了他而不是自己。
“瞧你,怎么慌成这副模样”
“夫人不过是问问七小姐院中的流水,一是约束约束七小姐,二来是皖月居的下人仗着主子年纪小难免不上心,毕竟皖月居才换了一批吃着油水不干事的下人,若是再重倒覆辙,那便是难以交代。”
见刘潺一脸正色,面上瞧不出些什么,李佰暗暗松了口气,“是该上心些,李叔辛苦。”
“说的什么话,都是下人该做的。”
刘桓笑笑,摆了摆手,“你且忙吧,我手上还有些事。”
瞧着时辰不早了,刘桓停了笔,揉了揉额角,将一旁的一沓账本理了理,思索了一瞬后站起了身子。
春生将新送来的纸笔放在一旁,见刘桓站了起来,“刘管事”
眼下离晌午歇息还有半个时辰,平日里春生从未见过刘桓早早就走,即便是手上的事都处理完了,他也是在工位上读些他瞧不懂的古籍,春生没学过多少字,只觉得枯燥至极。
刘桓一手拿着账本,一手理了理衣衫,扫了他一眼,“我去寻冯管家交代些事,你在此处候着,若有什么事,来寻我。”
春生会意,点了点头。
“夜里来寻我。”
留下这话,刘桓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