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个不过是入府没几日的管家,平日里又在前院,统共也没见过几面。一个常年在后院不说,那宋宇书离世也在常蔺入府之前。
刘桓道:“小的不知。”
余氏闻言也没怪罪,只是抬手揉了揉额角,道:“此事,我会加派人手与你一同查明。”
掉以轻心不得,此事事关镇国府,还需向夫君禀明才是。
“多谢夫人。”
刘桓顿了顿,遂从怀中掏出两本账本,递给了余氏,“请夫人过目。”
上次来寻余氏,刘桓并未提及账本之事,一来当时事情没个着落,二来此事事关重大,轻易做不得结论。
自他查明以来,便没日没夜的寻找着蛛丝马迹,不枉他费尽心思多日,终于将这些二房的账目一一对清。
这账目,与府中交来的账目所差颇多。也不知二房究竟何时开始动了手脚,一点一点地吞食,随日子愈发长,这账目就愈发不对,是宋宇书最先察觉。
或者说,只有宋宇书一人察觉。
想必就是这些账目让宋宇书丢了命。
可事实当真如此么
能接触账本的人除了宋管家,便是马管家。马管家是镇国公夫妇的人,当职以来,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究竟问题出在了何处
余氏一直在想,宋宇书和罗氏两人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怎会牵连这般多的事,甚至让其没了命。眼下私仇情债都绝无可能,那么只余下了这府中的账目。没有账目的事宜,两人甚至是几乎不会碰面。
在刘桓有所动作时,余氏就有所察觉,果真还是印证了。
从前她不太管事,每至月末马管家才会带着账本与她禀明,其余的事都是儿媳舒氏打理。
是了,舒氏有孕产女,如今子嗣年岁尚小,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从前是她太过掉以轻心,竟然觉得罗氏是个明面上耀武扬威,只敢面上争一争,谁知她私下竟敢作出这样阴私的事。
好大的胆子,好歹毒的心。
余氏面带薄怒,皱着眉一页一页瞧着,瞧得出来,罗氏伊始不敢那般放肆,只贪图一点油水,这想必也是宋宇书压着没说的原因,可越到后面便愈发大胆。
余氏越瞧越冷,猛的将账本扔到桌面上,茶水不慎溅落在上面,刘桓眼疾手快将账本拿了起来,用衣袖沾着水。
“夫人息怒。”
刘桓将账本放好,站起身子躬身道。
“此事不要惊动马管家。”
只怕这马管家,不似她想的那般忠厚啊。
若真的如此,如果不是早些察觉,这镇国府怕是要毁了。
多可笑,堂堂镇国府二夫人,竟然被人当靶子使,还不自觉,
多可悲
“查,必须查。”
她不能让镇国府,在她眼前就这样毁了,这是她的夫君祖祖辈辈用血肉换来的。
余氏本就不爱操心后宅之事,平日里喜静,是个不问世事的主,连同老夫人和镇国公都宠着她。她知后宅中的弯弯绕绕自是不少,本以为嫁进武将之家会轻松些许,谁知还是这般腌臢。
刘桓瞧着一脸寒意的余氏,试探太抠,“此事,需向世子妃知晓么”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余氏思量片刻,微微摇了摇头,“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