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如何”
余氏此话问的是安霁云。
“惊吓过度,身子欠佳。”
清依身为婢子,又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多载,身子康健,如今倒是被折腾成了如此模样。
安霁云低了头,没敢看余氏的眼睛。
他没提,清依那肩头的咬痕。
清依在他说这话时,便悄悄抬起眼眸看他。
所幸,公子全了她的颜面。
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涩得发堵。
“是母亲的错,为何要让清依去赴那寿宴……”
余氏轻皱着眉头,眸中略带自责。
“此事不怪母亲。”
安霁云将宋清依的手放进被褥里,又抚了抚她的鬓角,站起身来。
那人若是想,随时都有机会动手。
不过是早晚问题罢了。
能在李府行凶,罗武定当是没资格的,他罗府甚至此次未曾受邀。
能求上白勐也不足为奇。
白勐也是什么人都能同意,安霁云心中微讽。
只是罗武哪能想到,白勐早有准备,只怕是罗府不止得罪了镇国府,连那李府都得罪人的彻底。
敢在李尚书母亲寿宴做出此事,罗府只会死得更快。
“清依年纪尚小,一而再再而三陷入泥淖。”
“万幸上天开眼,清依无事。”
“若真的让那歹人得逞,我镇国府怎向你爹娘交代。”
老夫人坐在床榻边沿,目光灼灼地望着清依,哀戚道。
活了大半辈子,又接连有事发生在清依身上,这如何能是巧合
老夫人侧目瞧了一眼身旁的余氏,替清依掖了掖被褥,“你好生静养着,我与你母亲先走了。”
“我那还有些滋补的药材,你命人去取些来。”
这话是跟安霁云说的。
清依望着老夫人的身影,心头酸涩。
难得老夫人还能分出心思来惦记她宋清依。
老夫人说完,朝余氏伸出手,
两人往外走时,余氏隐晦地瞧了一眼安霁云。
“清依,我唤玉棠进来伺候你,可好?”
安霁云自然明白其中之意,遂在清依额间一吻,耐心道。
“公子不陪清依了么……”
手从被褥中抽了出来,因着用力,腕上又渗出了血。
“公子去去就来。”
他捉住清依的手,皱眉扬声对外喊道:“玉棠!”
“等玉棠替你换完药,收拾妥当了,公子就回来了。”
安霁云回眸轻声哄着,温柔至极。
清依松了手,目光楚楚,“奴家听公子的……”
安霁云转过身子,脸上的笑意渐收,面色凝重。
他径直往外间走,“母亲,祖母。”
余氏也没绕弯子,“此事想必你心里有数。”
“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老夫人问。
安霁云负手而立,垂着眸子,“白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