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事该如何做,清依不过是一介女子,还是奴婢,是个连自己都护不住的女子,谁能帮帮她。
她脑中浮现了一张脸,清风霁月,是她高攀不起的人物。
清依抱着臂,摩挲着,似是有所察觉,下意识朝腰间摸去。
清依的心仿佛凉了半截,那只三年前母亲绣的最后一只香囊,没了。
看着腰间原本佩戴者香囊的地方,如今早已空荡荡一片。那香囊她平日保护的极好,只有在思念母亲至极时,才会佩戴几日。
明春出门便见清依急得要哭出来的模样,“清依,怎么了”
“母亲留的香囊,丢了。”清依眼里顷刻含泪,哽咽道。
明春抬头看了看天色,脸上也染上了积分焦急,担忧道:“如今天色已晚,这可如何是好”
清依明白,可这枚香囊着实重要,“明春,这香囊对我而言着实重要,我只身去找,左右今日我去的地方少。”
见明春有些担忧,清依安慰道:“老夫人身边离不了人,连府中守卫你还信不过么?”
“那你快去快回。”
第6章念起我做梦都想得到你
虽说这府上人多,可宋清依到底是女子,不怕是假的。
三月初的夜里格外凉,这偌大的镇国府后院里,四处亮着隐隐绰绰的暖光,清依这才松了口气。
这香囊着实重要,且是姑娘家的物什,不论如何也是要找到的。
清依今日去的地方不多,后花园是必经之地,先从那里开始。
清依提着一盏灯低头细细查找着,抬头间看见前方有一个黑影,站在暗处,看身形是个男子。
清依心头一惊,差点将手上的灯掉落在地,强装镇定,想转身快点逃离时那人开了口。
“清依姑娘。”
是李佰。
清依浑身恶寒,不知为何,一股恐惧袭遍全身,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李佰朝她走了过来,“夜深了,清依姑娘在此处找什么”
暖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却又格外瘆人,清依看着他,朝后退了退。
“不过是些小物件,不劳李哥费心了。”清依只想快点逃,冷声回道。
“可否需要李某帮忙”李佰看着眼前防范至极的姑娘,仿佛丝毫不曾察觉般,笑着开口。
“不……不用了,明日再找也不迟。”清依一手死死攥着灯杆,说完便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谁料,李佰竟一把抓住了宋清依的另一只手,拽向他。
男人冰凉的手,划着清依的脸,眼中带着痴迷,“清依,为何躲我”
似是感受到了面前女子的挣扎,他轻笑出声,“清依,你可知李某做梦都想得到你?”
清依用力挣扎着,看着面前的男子,止不住的恶寒。
伪君子。
“李佰!放开我!”
“我爹爹尸骨未寒,你便这般对待一手提拔你之人的女儿!”
清依低声喝道,恐惧之感越来越强,她不能哭。
李佰松了手,似是被这话触到了逆鳞,脸上浮现了愠色,却并未开口。
他静静地盯了她许久,最后一言不发,转身大步朝前院走去。
直到看着那人身影完全看不见时,清依软了身子,跌落在地。
她猜的没错,这李佰有问题。爹爹的事定然与他脱不了关系。
只是他所说的话让她全身发麻,他要她。
以她对他的了解,这次她能全身而退,那下次呢。
清依必须得找条后路,她连自己都护不住,如何查明爹爹的事。
二房定然脱不了干系,三公子刚刚回府,二老爷花天酒地,二夫人又是个不好惹的。
大房镇国公与世子征战沙场,二公子倒无婚配……
眼下只有二公子是最佳人选。
清依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拿着掉落在地的灯盏,一步一步地朝回走着。
兴许是太过失神,步伐太快,路上石子众多,清依险些摔倒在地,灯盏掉落下来,正当清依伸手去拾起时,毅然看见了灯旁枯叶旁的香囊。
借着月光,清依小心翼翼的拾起香囊,细细的拍了拍,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