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痕和红纹。
她猛地掀开被子,准备下榻,就见只两人披着外衣,跌跌撞撞地扑到清依面前,“姨娘……”
两人一左一右,半跪在地,抬起头来看她,泣涕涟涟秋,“姨娘,你可还好”
“若不是奴婢,您也不会涉嫌……”
秋痕哭得脸颊发红,悔恨至极,满脸泪痕。
“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大意……”
“秋痕,你快起来。”
因着今日开口少,清依嗓子干涩,声音低哑。
她皱着眉,绣鞋机在脚底,身着单薄的春衫,仿佛随时就会倒地。
察觉此,红纹忙擦净脸上的泪,爬起来扶住清依,坐在床沿,如此行径也不过一瞬,又边抹泪边朝木柜方向走,再回来时手上捧了一件浅紫色锦缎披风。
“姨娘,莫着凉了……”
红纹目光楚楚,哽咽开口,披风笼着清依,单薄又娇小。
清依自是看在眼里,伸手抚上红纹还未从肩上放下的手,“你有心了。”
对她柔柔一笑,回头望着秋痕,掏出帕子轻轻替她擦着面上的泪渍,躬身将她扶起,“身子还未好透,一个两个地,便往我这儿跑。”
“不是平白惹我担忧”
她故作轻松在两人脸上扫过,嗔笑。
只是今日的笑比起往日是那样的酸涩,红纹有些不忍。
红纹止了泪,望着清依,“是奴婢们让姨娘担忧了……”
“姨娘,你的手腕……”
秋痕死死盯着清依的手腕,“姨娘手上的伤还未好透,如今双腕都添上新伤……”
“不过是些小伤。”
清依抬手用丝帕沾着她滚滚不断的泪珠,不过是刚碰上她的脸,手上的帕子就被秋痕自己拿了去,“奴婢自己来……”抽抽噎噎地。
清依闲不下来,替她们将凌乱不整的衣裳抚平,唤过方才进来的玉棠,拾起地上两人掉落的外袍。
瞧这两人将衣裳穿好,也没提一句规矩不规矩的,好似秋痕和红纹两人衣衫不整地闯进来,就像是从未发过一般。
“姨娘,快让我瞧瞧,您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
两人一左一右细细地瞧着清依,生怕漏掉一寸。
清皱了眉,却没出声。
“姨娘怎么了”
“是不是哪处疼了”
红纹瞧见清依的模样担忧开口。
“我无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秋痕打断,“姨娘,是不是肩头有伤”
未等清依回话,秋痕继而道:“方才是奴婢脑中混沌,现在清醒了,姨娘莫要诓骗秋痕”
“姨娘肩头有难以忽视的药味。”
倒是忘了这一层。
“也罢,早知瞒不住你们。”
“左右不是什么大伤,公子来得及时,所幸无事。”
“你们安心吧。”
秋痕还想说什么,“姨娘……”
“回去吧。”
清依轻轻开口。
“莫要自责,姨娘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