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只记得敌人来袭,一声炮响,再睁眼就是这个陌生的世界了。
“渠兰泱。”
“什么?”青年下意识答道。
“我带你去擦药。”
她看这人老是晃神,突然有点担心这人会不会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彭辉已经把地板收拾干净了。
站在门口,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向应昭两人。
“再拿一份过来。”
彭辉刚被凶过,不敢不听话,转身就走了。
应昭把桌子上的粥推给渠兰泱,这个人本来就因为低血糖晕的,刚刚虽然有给注射葡萄糖,但是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
“你先吃这一份。”
渠兰泱没有推辞,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推三阻四的。
吃到一半,渠兰泱突然道“没必要为难刚刚那个胖子。”
“哦?”应昭饶有趣味地看向说话的人。
“他故意欺负你,你还给他说好话?”
渠兰泱摇头,“不是说好话,是因为没必要,就算他迫于你的压力向我道歉,以后他还是会给我使绊子。这一次就当给他出个气了。”
应昭不置可否地撇了眼青年,“如果他以后还是欺负你呢?”
一次欺凌只会引起无数次欺凌,怎么会有人指望霸凌者见好就收呢?
闻言青年瞪大了眼睛,迷茫地问道“您还会给他们机会吗?”
被青年理所当然的语气给笑到了,应昭不怀好意地继续问道:
“如果是呢?我不管你,不给你出头,任由他们欺负你。”
青年停下手里的勺子。
“那我就求您,哭着求您,抱着求您,跪着求您。”
转了圈手里的勺子。
“如果还不行,我就跟他们拼死一搏。离了主人的金丝雀,失去依附者的菟丝花,哪还有活下去的余地。”
应昭发现了,青年果然很和她心意。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踩在她的愉悦点上。
抬手揉散了青年已经晾干的头发。
“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唱两句,我要验货。”
青年在女人的掌心下乖顺地点头。
在她面前一向怯懦讨好的眼眸里第一次带着傲然的自信。
“包您满意。”
“第一名旦”的称号不是白给的,是他的戏迷们用一张张票投出来的。
“您想听什么?”
“随你。”
她还挺喜欢这样的渠兰泱的,就像灰扑扑的小麻雀露出来琉璃般的羽翼。
许是知道可以唱戏了,渠兰泱刚刚还慢条斯理地喝粥,现在三两下就见底了。
“那我给您唱个《牡丹亭》。”
青年没起身,将碗往旁边挪了点。
低头,再一抬眼,媚眼如丝,眼底暗藏着丝丝忧愁,就像怀春的少女遇不到足以倾心的男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