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淮书礼深呼吸一口气,现在是真他救不了亲爹了。
“辛苦岳父跑一趟,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
一家子人都在厅中等着淮老二回来,院里院外的下人都被遣走,直到黄昏之时,对方才缩头缩脑地走来。
“我……我跟好哥们多喝了会儿茶就回来晚了,你们还没吃吧?下次不用等我了。”
“你还想有下次。”何氏咬着牙走到淮老二面前,抬手就扇一巴掌,“你真是好日子过够了,居然敢去赌。”
知道婆婆肯定扇得手疼,桑叶贴心地递上擀面杖,“用这个,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眼看事发的淮老二赶紧抱头,往淮书礼身后躲去,大喊着知道错了。
接着,老两口你追我逃,开始追逐战。
“明日我就带你回老家,免得连累其他人。”
“孩他娘,我不敢了,我就是一时迷了心窍跑去赌,我再去就让你打断腿。”
跑累的何氏停下来喘口气,说现在就要打断他的腿,气急上头之时,她扔出手里的擀面杖。
众人移动视线,眼睁睁看着淮书礼倒地。
“相公!”
“书礼!”
“大哥!”
眼冒金星的淮书礼似乎看到天空中飞过一群乌鸦,像是给他号丧的。
“娘子,我的命好苦啊。”
桑叶扶着人回屋上药,而淮老二继续被何氏和儿女审判。
他交待,带他去赌的是出门买蝈蝈时结识的朋友,对方是个老手,靠赌博发家致富。
“从前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我是个没用的,我只是想自己赚钱花。”
“我就信你一次。”何氏把擀面杖扔地上,“你以后就在家里待着种菜养鸡,给我少出门,有事使唤小厮就行。”
淮老二如释重负,赶忙说好,一旁面露不善的淮书文让他发誓。
“我是你爹!”
“你要不是我爹就好了。”
“你你你……”淮老二怒不可遏地指着二儿子,却见小女儿挡身上前,说他不敢发誓就是没有诚心。
一个两个都翅膀硬了,淮老二看一眼埋头喝茶的孩他娘,举手发誓。
“我要是再去赌,就老无所依,无人送终。”
赌博一事算是就此了结,但多心的淮书礼找了人去调查,那个引爹去赌的人是个富户,也时常出入赌坊。
看似简单,然而淮书礼却始终觉着另有内情。
卧房里,桑叶试着新衣,一回头就瞅见自家相公愁容满面。
“还在想爹去赌的事啊。”
“嗯,许是我草木皆兵了。”淮书礼倒杯水端过去,“别试了,早点就寝吧。”
桑叶笑着推开杯子,说要相公替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