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砰砰的撞击声中,约莫过到二十来招,桑澜嘴里含着葡萄,囔着嘴说:“你看他又要摔。”
话音刚落,高阔趴在地上,谢木兰垂剑指向他:“你败了。”
高阔扔了剑,捶地道:“我怎么一个都打不过。”
除去刚到的谢木兰,他挑战红杏、赵五,全都失败了。
红杏自由习武,作战经验丰富,他很快败下阵来。
赵五身形虽小,胜在灵活,让高阔摔了个狗吃屎,他磕到下巴,今日还泛着青呢。
他甚是好奇,桑澜从哪里找了群怪物,个顶个的厉。
“老实练吧。”桑澜咽下葡萄,“你连她们都打不过,更不可能胜过我。”
高阔想到了北方最厉害的年轻将领,爬起来,问道:“卫安晏跟你比,谁更强?”他又补充一句,“冬雪宴上的比试,我听说过,我知道你的箭术比他好。但抛去箭术,你还能打得过他吗?”
“自然是指挥使更厉害。”
说话的是谢木兰,桑澜惊愕,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木兰轴人一个,何时会说恭维人的话了?
谢木兰被她看着,面不改色:“您更厉害。”
桑澜歪头示意红杏将剩下半碗葡萄给谢木兰:“吃葡萄,解解渴。越州送来的,甜着呢。”
如此过了三日。
高阔再也不带头嚷嚷了,桑澜她有本事是真教。
他抱着捡回来的箭矢,激动地问:“什么时候教我们三箭齐发?”他命中靶子的成功率从三成,进步到六成,可谓进步神速!
桑澜停下手中陌刀,立在地上:“你什么时候能百分百射中靶心,我什么时候教你。”
高阔笃定自己能成功:“一言为定!”
桑澜点头,他又欢喜地抱着箭跑回靶场,继续练习。
赵五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嘲讽道:“这辈子都没可能。”
桑澜:“你的枪法,也得练。”
赵五哀嚎:“阿兰姐姐,不,桑指挥使,我会用刀杀敌,用箭射敌,足够了。为什么一定要我把这些兵器都学会呢?我真用不上。”
桑澜望着营地里猎猎作响的旗帜:“小萝卜,我不想让你死在幽州,我要你活着。”
赵五再次执起长枪:“我赵五,一定长命百岁!”
“指挥使。”红杏来报,“漠北军来犯,主将请你去主账议事。”
桑澜眼底闪过一抹兴奋:“他们果然联盟了,通知莫格,备战。”
第78章敢打头阵
桑澜自个儿掀开帘子,抬头一看,主座往下是长形沙盘,左右两侧分坐着各位大小总管、营主。
他们七嘴八舌地商议如何出兵,派谁打头阵……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小吕,你的手下尽是些新兵,没有作战经验,冒冒失失地送到战场上去,丢了性命不说,还贻误战机。”
吕总管跟对面白脸胡须、体型壮阔的陈总管,两个人手撑在沙盘边上,隔空对着吵:“老匹夫,凭你那群老弱病残?上场给北朝人送人头吗?”
主将高奇与监军萧北辰,虽然与这群争吵的老兵坐在一处,却像两个世界的人。
萧北辰招手唤桑澜过去,递给她一份军报。
“北朝出动十万大军?”桑澜放下军报,怀疑军报的真实性,“整个北朝的男女老少加起来,恐怕都没十万人吧。”
高奇拿着一卷图纸从主座下来,在萧北辰身前的桌前铺开,他指着幽州境外西北二百里的一座城池:“他们在这里驻军。”
桑澜念出声:“果城。”
目光往左边扫过去,果城再往西是漠北的地界,往南是青州与幽州的交接地。
而果城与圈红的漠北都城,相隔八百里。
高奇:“漠北与大夏签订盟约,十年内永不犯大夏。北朝军先南下压境,后面必然跟着漠北军,故而号称十万大军。但漠北至今没跟我们交过手,露过面,算不上撕毁盟约。”
桑澜:“漠北给了北朝什么好处,让北朝人甘愿当前锋?且北朝为何不在大夏秋收时发起进攻,夏天是初生牛羊养肥的季节,此时开战,于北朝百害无一利。”
“漠北给了北朝粮食。”萧北辰开口,“三年寒潮,北朝人的种植本领不足以应对天灾。”
这几年,北朝在粮食上的花销格外多,甚至舍得拿出玛瑙矿交易,桑澜那支红色玛瑙镯的原石,便是出自北朝。
海棠夫人四处行商,将各地的粮价、物价都一一记录在册,价格有波动,必有其原有。异常的起伏,便代表里头有事,这些自然不为外人所知。
桑澜再问:“漠北挨着北朝,没有受到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