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照片里,坐在图书馆安静看书的自己,若有所思。
果然,那个一直在默默陪伴自己的人是他。
常以念手指抵在手机屏幕上,将手机推至他面前。
此刻心情五味杂陈。
在感情这一块她虽然迟钝,但苏言澈表达得如此明显,早已超出了哥哥对妹妹的情感。
她慢慢喝了口咖啡,沉浸地去捋清自己那乱糟糟的心。
苏言澈也在期待她的回应。
差不多沉默地喝了半杯咖啡,她抬眸看向苏言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哥哥,我其实挺怀念六年前在苏家的日子的,小的时候,我就老跟爸爸妈妈抱怨,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哥哥,我一直是腼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小时候没少被欺负,大人那么忙,被小朋友欺负的时候,如果有哥哥在就有人能站出来保护我了,但十五岁那年我实现了小时候的愿望,所以,第一次见面,你站在我面前说会保护我的时候,我很开心,那一年里,我才会对你那般依赖。”
苏言澈怔了一下:“我可以一直保护你。”
“爸爸去世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谁可以让你一直去依赖,我才是自己的救世主,过去几年我也的确这么做着。”
“念念,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的顾虑。”
“我不想打破现在的宁静,我已经在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了。”她眼神认真起来:“也请你跟温婉姐好好过日子,我很期待你们的婚礼。”
苏言澈放在桌子上的手渐渐收拢。
他知道,在没有把一切处理好之前,跟她说什么都是虚的。
他深吸了口气:“你放心。”
常以念眨了眨眼,他真的听明白了吗?
双方各怀心思地沉默了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咖啡见底,他冷不防开口:“那个阿姨说的上次也有个哥哥是什么意思?”
常以念恍了会神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安安姥姥。
“这个商场不是江氏集团的吗?上次序礼哥哥过来视察,正好碰见了安安姥姥在逼我和她儿子相亲。”
“真是稀奇,他什么时候对集团的事感兴趣了。”
常以念眼珠转了转,好奇:“序礼哥哥,他为什么要当飞行员啊?”
“其实这么多年圈子里一直有个传言,阿序是为了一个女孩才当的飞行员。”
常以念顿了一下。
“那个女孩叫诗画,是我和阿序的高中同学,也是当时的校花,他们俩在一起谈过一段时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算是初恋吧,毕了业后就分了,诗画去了国外留学,阿序不顾父母反对进了航空公司,传言是诗画曾经很迷恋会开飞机的人,所以阿序是为了让她回心转意才学的这个专业。”
常以念静静听着,垂了垂眸:“你跟序礼哥哥那么好,怎么也听传言?”
“他不怎么跟我们提这些事,因为他身边换过不少女孩,所以这个传言也没几个人当真。”
苏言澈喝了口咖啡,本以为这个话题已经告一段落,忽而听到常以念心不在焉地开口:“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苏言澈指尖轻翘着咖啡杯壁:“很漂亮,很有才情,人如其名,跟阿序上大学后身边围绕的女孩都不太一样,家境不算很好,但很有理想抱负。”
她继续问:“她现在还在国外吗?”
“听说去了粤城当记者,过去几年,阿序飞粤城飞了不少次,不知道有没有见面。”
粤城……
常以念回想起一件事,上次江序礼开车从医院送自己回家时,他似乎提起过,他飞粤城的次数是最多的。
是为了看自己的白月光吗?
常以念难以想象,那么一个冷贵骄傲,目下无尘的人,竟然还会玩深情?
常以念感觉胸口闷闷的。
手机“叮”得一声,她懒懒地拿起看一眼。
是江序礼发的信息:[在干嘛?]
她看了眼窗外,九月的下午虽没有夏日般那么热烈,却依旧明媚。
这个点他应该降落了吧。
她干净的指腹轻轻敲打着手机键盘:[和哥哥在外面吃饭。]
常以念见他没再回消息,就将手机关了。
苏言澈见她分心,问:“和谁聊天?”
常以念视线乱瞟:“同事。”
“今天几点下班?我送你回去。”
常以念差点让自己的唾液给呛死,可不能让知道她住江序礼那,她笑了笑:“我下午还有课呢,有点晚,哥哥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