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酸溜溜地补了一句:“关键是还有钱。”
丁昕雪小声嘀咕了句:“那不是有钱,是巨有钱啊。”
在众人议论声中,兰博基尼“嗖”得一下从他们面前开了过去。
常以念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瞥了眼驾驶座上闷闷不乐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他语气闷闷的:“航空公司一个朋友在ktv碰见了你。”
“哦。”
常以念回忆起来了,刚进ktv时,与那位叫徐朗的空少迎面碰上,他朝自己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转头就跟江序礼联系。
以前在他公司的同事面前装男女朋友,以后不用装了,仔细一想,他那会儿是不是就有私心,才故意让她假装女朋友的?
驾驶座上的男人忽然嘟囔了一声:“小骗子。”
从上车那一刻常以念就开始心虚,此刻涨红脸据理力争:“我骗你什么了,我有跟你说过生日的是女的吗?”
她反应略微过激,江序礼盯着她:“不打自招了?”
“……”
“就算是男的也没事,跟爷比差远了。”
“那你干嘛要问是男是女的?”
自相矛盾!
前方红灯,江序礼瞥了她一眼,她脸涨红,看着比自己还上火。
“去后座帮我拿样东西。”
他冷不防转移话题,常以念嘟着嘴,往后看,适才发现后座上放着一束鲜花。
“下午买的。”他握着方向盘,继续往前开。
所以,他下午买了花,等了她半个小时,而她转头就去给男同事过生日且不敢直接跟他说。
常以念从后座上接过花,低头嗅了嗅上面的香味:“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香槟?”
上大学时,若觉得累了,她偶尔会给自己一点小小的奖励,比如买一枝香槟插在宿舍的小花瓶里,就一枝,花期很短,养个一星期就枯萎了,但这足够治愈她一阵了。
“你的事我知道多着呢。”
常以念若有所思:“序礼哥哥,这几年你去粤城看过我很多次,为什么一次都不让我知道?”
“你知道了?”
“嗯,哥哥跟我说的。”
难怪突然答应跟他谈,早知道她会因为这事转变态度,他当初就该早点捅破。
他清了清嗓音,反问:“如果,你当时就知道是我,你会怎么样?”
那个时候不比现在,如今能修得正果,是因为他蓄谋已久,让她习惯了自己的接触,若换以前,她会躲自己远远的,就像六年前,每次见面她都是躲在苏言澈身后,不敢看他。
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常以念被问住了,她垂眸思索了下。
车子在苏家别墅门口停下时。
她声音细细传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那段时间照进我灰暗生活中唯一的一束光。”
江序礼注视着她,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抬到唇边亲了一下手背,“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这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常以念感受着男人的唇印在自己手背上的温度,因为他说的话睫毛颤了颤。
良久,他松开她的手,问:“你住哪个房间?”
常以念指了一下边上的窗户。
“在这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别忍着,别怕惹事,有我给你撑腰知道吗?”
“嗯。”
“那是要现在上去还是陪我再待会儿?”
“你明天要飞吗?”
“中午有趟航班。”
常以念看了眼手表,都十一点多了,明天周中她下午才有课倒没事,可不能影响他休息,他可是掌握着一客舱人的性命。
“那我先上去了。”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前,她迟疑了下,转身看向驾驶座,他正目送着她,她仰起脸在他右嘴角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很轻很迅速,蜻蜓点水一般,江序礼恍神片刻就没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中间:“亲这里。”
刚刚那个嘴角吻耗尽了常以念所有的勇气,她脸蛋羞红,摇了摇头,抱着花果断推开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