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见谅,我还得回木兰伴驾,灵虎也不好在外逗留太久。待御驾返京后,小弟再择日与兄长敬酒赔礼。”
乌林珠大着胆子为二人帮腔:“世子,既然小兄弟有皇命在身,不如改日再叙,到时才喝得畅快呢!”
啪!
多尔济色稜回头就是一个巴掌,“老子说话,谁准你插嘴的!”
“还不快去备上好酒好菜,我要好好招呼招呼我们草原未来的‘第一勇士’!”
乌林珠捂着脸,嗫声应是,小步退出大帐,带着丫头去安排宴请事宜。
又一次围观家暴现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乌希哈双腿发抖。
她不敢深想,为什么多尔济色稜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虐待乌林珠。
见多尔济色稜不会罢休,成衮扎布面不改色,“兄长如此盛情,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嗐,别整这些文绉绉的话,跟个娘们似的,咱们哥俩先跑两圈马去!”多尔济色稜拍拍成衮扎布的肩膀,先一步走出帐子。
看着多尔济色稜嚣张的背影,乌希哈惶惶不安,悄声问:“怎么办,我们还能走吗?”
“最好他只是想折腾我,”成衮扎布压着嗓子答道,“而不是发现别的什么不对吧。”
“我也是凑巧来此,雍亲王那并不知晓。他若不肯放人,把马一扣,别说你,我也走不了。”成衮扎布告诉她棘手的现状,“总之你跟紧我。”
乌希哈连连点头,紧紧牵着他的衣角,“我一定都听你的。”
他们在几个随从的催促下,稍慢一步,一路跟着走出营帐群。
成衮扎布又被催促着与多尔济色稜赛马。
这种活动乌希哈跟不了,只能站在原地,看他骑上一匹比他人还高的黑马,扬鞭跟上多尔济色稜。
她紧张地揪着大白的背毛,边上窸窣的议论传入耳中。
“都说这小子天生不凡,年前的行猎比试还赢了世子。吉达,那时你在,真的假的?”
“那是世子吃坏了肚子!定是他们喀尔喀部怕输了丢人,才使了下三滥的法子!”
乌希哈听到熟悉的名字,循声看去,那个把她掳来、又害死吉祥的吉达就站在她左前方不远处,大肆谈论。
“他再嚣张,也就是一个刚满十岁小家伙,毛都没长齐呢!指不定哪天就玩过了火,就被狼群给叨走了。”
乌希哈:??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秘密?
十岁?
成衮扎布怎么可能才十岁?
那不没比弘时大多少,也还是个小学生?!
乌希哈后知后觉,成衮扎布嗓音清亮,确实不像变过声的男人。
但看他如今快一米六的个子,乌希哈一直认为他至少十三四或十六七了。
这成年后不得直奔两米?
想到策棱比四爷高壮一大圈的身材,乌希哈狠狠地慕了。
这大概就是先天的民族基因优势吧。
有人反驳吉达:“你也说了他还是个孩子,这么点大就有这份本事,不错了!”
乌希哈默默点头。
那个多尔济色稜都有三十了吧?
以大欺小,不要脸!
围观众人时不时替多尔济色稜吆喝上几声,又给成衮扎布喝倒彩,听得乌希哈又气又急。
她攥紧拳头。
人在客场,气势不能输!
“我主人最厉害了!”乌希哈忍不住大声道,引来吉达几人奇异的目光。
那边,两人两骑正绕过一处旗杆,成衮扎布领先半个马身。
乌希哈大受鼓舞,拿出前世从小到大运动会啦啦队队长的专业素养,举起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用女童独有的尖锐嗓音高声呼喊:
“布——布——主——人——!”
“你——加——油——啊——!”
远处,成衮扎布似乎接收到了来自乌希哈的神秘力量,身子一震一歪,差点掉下马去。
多尔济色稜趁机反超了他,几下响鞭后抵达众人眼前,宣告他夺得了这场赛马的胜利。
待成衮扎布也返回后,多尔济色稜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拍他的肩膀,“老弟,不是哥哥说你,这马上功夫可是咱们草原的根本,你还有得学呢!”
成衮扎布抱拳不言,满脸郁色,像是被刚才的失败给打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