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一瞬间暗下来,若有若无的光穿过阳台门的玻璃,只能看得清轮廓。
应不否停了一下,呼吸微顿,季栖眨眨眼,觉得她应该在看她。
而且她还能想象得到对方现在应该是什么样子,哪副表情。
应不否接过她手上的盆栽,放到桌上,花盆和桌面碰撞发出点动静,在黑暗中尤其清晰。
然后摸索着十指交缠,默不作声地又吻上来。
真是……
季栖微微眯起眼睛,没了盆栽的束缚,她显然要自在很多,甚至有心思走神。
准确来说也算不上是在走神。
应不否今天穿的衣服是她五一穿过的那身,牛仔外套刚进门就被她随手脱下搁在椅背上,刚巧和季栖裸露在外的手臂贴着,金属纽扣是冰的。
她被人牵着的手腕贴着对方身上的布料,身体的温热阵阵传来,这种感受实在……
她后知后觉发现这两件衣服的触感实在熟悉。
应不否送她的那一身衣服被她放在衣柜最上,说是衣柜,其实只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抽屉,想拿到下面的衣服就得先稳住上面的衣服,以至于她已经熟悉了这两件衣服的触感。
至于为什么没放下去,季栖也说不上来。
反正她总会穿的。
她这样想着,就继续让它们安安稳稳待在柜子最顶上。
她突然有点福至心灵,伸手推了下应不否,呼吸还不太稳,但还是先急着问她:
“你穿的衣服和送我的那套是一起买的吗?”
应不否没说话,先蹲下身把电源插好,伸手越过她把台灯打开,末了才摇了摇头。
“我身上的是我妈做的。”
应知意特地捡了她给季栖做完衣服剩下的边角料,又给她拼成了一套衣服。
她看着季栖,好像未尽的半句话就在眼神交流中补全。
“所以……送我的是你自己做的?”
不怪她觉得惊讶,应不否有应知意指导,基本款式的打样都有,她也能大致估测出季栖穿的尺码,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有点完美主义,可能还有点玄而又玄的新手保护期,总之成品相当不错。
应不否点点头。
“怎么不跟我说,做得这么好还指望我自己看出来吗。”
她总有机会说的,只要她们还能说得上话。
应不否轻轻弯了弯眼睛,当作回应。
季栖真的拿这个人没办法。
她叹了口气,抬手攀上应不否肩膀,把玩着她一缕头发。
“你还倒欠我一个小蛋糕,周末补给我。”
应不否一怔,过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她写在放进礼物里被叠着的星星上的。
“你发现了啊,就拆了一个吗,可能不止倒欠一个小蛋糕。”
剩下的有的是时间慢慢拆。
季栖眨眨眼看她:“除了这个,你还倒欠我个东西。”
“请问应不否同学,谁教你不表白就亲人的。”
对面的人面上带笑,在台灯的光照之下显得格外温柔。
“我以为我已经说过不止一次‘喜欢你’了。”
季栖振振有词:
“你这个逻辑不对,饭天天都吃,一顿饭管不了两三天。”
应不否很听劝,相当从善如流:
“好,喜欢你。”
季栖眨眨眼,刚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