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边!”
晏边在想事情,突然听到谢迢迢的喊声愣了一下:“怎么了?”
“往天上看,下雪了!”
晏边依言抬头,一片片白净的雪花悠然飘落,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白色。
谢迢迢的发丝渐渐被霜雪覆盖,就好像一瞬间白了头。
“阿边,如果我明天没有睁眼,记得不要叫醒我。”
她享年二十六岁,永葆青春。
隔天,大雪遍布了整个世界。
这时候晏边才明白,谢迢迢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奶奶来接她了,在一个寒冷的雪天。
正如她当年被奶奶从冰天雪地里捡回去一样。
她自凛冬而来,于凛冬而去。
“奶奶说,我一定吃了很多苦,走了很多路才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她给我取名叫‘迢迢’。”
她在走之前和晏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遗书。
谢迢迢用她的名字给晏边上了最后一课,也给了他最深切的祝福。
“前路迢迢,望自珍重。”
此刻,郊区别墅里。
温继舒看着睡梦中被梦魇缠身的晏边束手无策。
青年眼角的那颗泪痣似乎都快被眼泪浸湿,温继舒只能眼睁睁看着,急得焦头烂额。
“嘟——”
电话响了。
“亦安?”温继舒不明所以。
边亦安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
下一刻,边亦安的声音从听筒中流出,意蕴悠长——
“温继舒,你知道谢迢迢吗?”
曾经
温继舒当然知道谢迢迢。
并且十年前,他对晏边这个姐姐总是有种莫名的敌意。
只要谢迢迢一出现,晏边的注意力就会被她分走大半。
再加上谢迢迢和晏边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温继舒看着这两人有说有笑,心里一股无名火瞬间升起。
可他后来也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晏边有晏边的交际圈,也不会和姐姐做出超出亲人范畴外的举动,谢迢迢更是气氛关注大师,和晏边聊两句话就会连带着问温继舒的近况。
晏边在谢迢迢和温继舒中间稳稳端水。
谢迢迢在晏边和温继舒中间关心温继舒的次数反倒更多。
“小温同学是不是瘦啦?哎呀阿边你快去多炒两个菜!”这是谢迢迢。
“你平时都不在家做饭的吗?老抽瓶子空了酱油也没有,等等,盐又去哪儿了?”这是晏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