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
景城大学。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今日天气刚刚放晴,晏边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但出于对j市天气的严重怀疑,他还是随身带了把伞。
“不好意思,麻烦你今天和我一起去帮忙了。”
青年黑色短发,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眼尾的小痣随着他的笑容在阳光下轻轻颤动,鼻梁高挺,面部线条流畅分明,左耳处一枚银色耳钉不停闪烁。
“你能别带这破耳钉了吗?”这个年纪的温继舒情绪都写在脸上,少爷大清早起床脸色黑如锅底,还得面对青年那晃眼睛的耳钉,心情更差。
“耳钉?”晏边闻言捏了下耳垂,果然摸到一个凸起的小物件。
这是他昨天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同社团的oga学姐让他戴的,说看起来痞帅,比较符合她们社团的整体气质,方便招新。
介于晏同学长相出众,学姐愿将社团资金购买的小饰品送给晏同学,他那里还有一堆别的,说不定下次需要他出镜的时候还会用上。
“昨天戴了忘摘了。”晏边伸手准备摘下来,但想到过会儿还有事做,就暂时歇了这个想法,“过会儿忙完了就摘。”
“不行,现在就摘。”温继舒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嘴唇一瘪直接朝着晏边耳朵上手。
晏边担心这少爷下手没轻重,乖乖站在旁边给他摘,生怕对方把他耳朵揪疼了。
“好了?”耳朵上的触感消失,晏边偏过头看向对方,那枚银色的耳钉被放在温继舒手心里,被小温同学跟对待仇人似的眼神一样盯着。
“温继舒。”晏边笑着叫对方的名字,手伸过去拿那枚耳钉却抓了个空。
看样子温继舒是不准备还给他了,他也没再去拿,反倒是调笑了一句:“你脸好臭啊。”
温继舒板着脸不理他,把那枚耳钉放到了自己衬衫口袋。
“又生气了?”晏边歪头,眉毛轻轻抖动,看上去有些讶异。
他从这个时候就喜欢故作惊讶,还装得毫无演技,明明所有情况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偏要图这么一乐。
幼稚鬼。
“那你生气了还要和我一起去吗?”晏边很有耐心地询问,又倏地低头摩挲着手指,嘴里嘟囔,“其实我一个人去也不是不可以……”
“去。”温继舒揪住晏边的衬衫下摆,臭着脸带着他往前走。
“哎,别扯别扯。”
两个人穿着同款的工装衬衫,身高相仿,并肩走路的时候一个背影散漫,一个满身浮躁,偶尔互相扒拉一下头发,扯一下衣领,如出一辙的在意形象。
晏边要帮忙的地方是一家花店,店长姐姐叫谢迢迢,和他一样,是个普通的beta。
从他有记忆起,谢迢迢就已经在他奶奶身边陪老人家生活,成年之后更是照顾起了老人的生活起居。
他被奶奶接到过乡下一段时间,那时谢迢迢对晏边也很好,和亲姐姐没什么区别。
“迢迢姐早。”
晏边轻轻挥手向忙碌的店长姐姐打了个招呼,得到了谢迢迢百忙之中的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