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兴致来了,都会不顾乐澄的反抗,一个劲儿的捏来揉去。
就好像现在一样。
乐澄还正气哭着呢。
他好像也完全不觉得心疼一样,一直揉啊揉,直到揉够了,揉回本了,方依依不地松开手,轻描淡写地说: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小毯子的问题。”
乐澄捂着被揉红的脸,已经属于哭都哭不出来的状态,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一样控诉:“小毯子是很重要的!”
傅二少则摸着小兔子的脑袋,宠溺地勾唇一笑:“知道重要。放心,它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乐澄才不信:“那为什么我没在衣柜里看见?一定是你找的新男友把它偷走了。”
傅时勋:“你吃醋啊?”
乐澄偏过脑袋:“没有。”
“没有你关心我新男友干什么?”
“我我……我什么时候关心了?”乐澄头皮发麻,嘴硬道:“我只是关心我的小毯子,你有没有新男友关我什么事?!”
“哦,不关你的事。”
傅时勋把手收回来,松了松领带,好整以暇地说:“那我叫他过来,你当面问他。”
乐澄:“……你敢!”
眼看着人又要被逗哭了。
傅时勋终于被逗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真可爱。”
“……”
乐澄满脑子都是新男友。
没听见傅时勋夸他可爱,更没意识到老男人偷偷亲了自己一下。
分明人还在会客室里,但他觉得自己好像溺水了。
被人抓住头发,脑袋沁入湖面。
湖水淹没了他。
他感到窒息,试图挣扎,可那人一直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
逐渐地,肺部的空气被挤压一空
他的眼前开始掠过走马灯一般的画面。
出生时,三岁时,十五岁,十八岁。
素未谋面的父亲。
沉迷麻将的母亲。
当然,还有傅时勋。
傅时勋傅时勋傅时勋……饶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傅时勋,可越是这种时候,与傅时勋有关的一切却越是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想起第一次见傅时勋。
那是在酒吧的包厢里,他那时候刚签约了一个公司,什么都不懂,被老板骗去酒吧陪酒。
包厢里所有人都在劝他酒喝。
所有人都又脏又臭。
只有傅时勋,他的身上是香的。非但如此,傅时勋还不许他喝酒,只给他柠檬水。
那会儿他仰望着傅时勋。
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这么英俊的男人?
后来第二次见傅时勋。
是在马路边。
他跟老板大吵一架,被从公司宿舍里赶了出来,浑身上下连一百块钱都没有。
穷的都要去要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