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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7页)

第二日天刚亮,于承风就派人喊他们起床,严深他们半夜才睡,以至于他醒来时感觉头脑发昏,站都站不起来,看向身边因为不想起床而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的于沉月,无奈地笑了笑,“月儿,要不你换了衣服再接着睡,我抱你上马车?”

于沉月挣扎着露出半个脑袋,点了两下头后,反应过来不合适,立刻摇了摇头然后缩回了被子里,严深慢慢地把人拉出来,最后还是在于承风的目送下,把人抱上了马车。

醒来的时候,于沉月看着熟悉的房间,反应过来已经回到了王府,金珠站在床边,见人醒了便端着热水走上前,“公子,你醒了,王爷有事进宫去了,吩咐奴婢帮你洗漱,奴婢已经按公子昨晚的吩咐,趁王爷不在就让薛公子过来,现如今人已经在院中等着了。”

“知道是什么事吗?”于沉月一边洗漱一边问,金珠表示不知,只说是三殿下要严深去的,不是皇上的意思,一听这话,于沉月松了口气,但突然想到自己清晨和严深的对话,不由地多问了一句,“我早上是怎么回来的?”

金珠没说话,就是朝他笑,于沉月在她的笑声中逐渐红了脸,心想没想到严深真的一路抱他上了马车,最近自己确实太懒惰了,怎么连起床都这么困难,肯定被爹爹看见了。想到这些,他连忙让金珠去请薛苓进来,嘴上说是不能让对方等太久,实则是不希望再谈论这个自己引起来的羞人话题。

将自己近日的异常情况告知对方后,薛苓让他伸出手,于沉月的心忐忑不安,不断观察着对方脸上的神色,薛苓放开手,从药箱里拿出纸笔,他知道眼前的人在期待什么,但他作为医者,不可以欺骗自己的病患,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朋友,“沉月,很抱歉,你并没有怀孕,应该是你肠胃不适,脾胃失调才会出现这些症状,没关系,我开个方子,吃一段时间就好。”

“我……我没有怀孕?”于沉月愣愣地望着他,薛苓点点头,于沉月的心坠到了谷底,虽然他早就猜到,但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的难过,薛苓知道他难过,出声安慰道,“别担心,孩子总会有的,哥儿本就困难些,再说了,王爷疼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你的。”

“我知道他不怪我,是我自己……”于沉月表示自己没事,薛苓不放心地多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刚走到王府门口,就和刚下马车的严深打了个照面,见于沉月叫了太医,不由地担心起来,拉着薛苓多问了几句,对方将情况告知后,严深还特地嘱咐他,不要开汤水,做成丸药吞服比较好,“他本就抗拒喝药,最近又不得不服用了那么多,这次就别再让他喝了。”

回到屋内,于沉月不想将事情告诉对方,没想到严深看到他这副模样,却先一步问道,“你没怀孕,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于沉月有些惊讶,他不由地躲开对方的目光,一个人坐到了窗边,“刚才薛苓告诉你的?”

“不是,他什么也没和我说,是我就猜到了一些。”严深帮他打开窗户,柔和的风拂过于沉月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昨晚岳父在饭桌上那样问你,从他那里回来后你又那副样子,我就猜到了这种可能。”

于沉月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敏锐得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严深让善荣端来一碗早就备好的红枣银耳汤,放在了他的面前,“我娶你回来又不是为了孩子,我也不会用这件事来评判你的价值,所以,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你伤心,我也跟着伤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严泓要开府了,很快你就能和从前一样,常常和吕琳琅见面。”

“真的?”开府是件大事,这些年北麟帝未立太子,陈贵妃盛宠不衰,严深又一直在外,大家虽都不敢议论,但心里都认为太子之位肯定是严泓的,更何况现在吕琳琅生了皇孙,所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开府出宫,“那太好了,琳琅以前经常和我说,在宫里待久了,那些规矩压在身上,日日都觉得乏累,真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同意?”

“是,我今日进宫,就是为了府邸的事。”严深见他脸上又有了笑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和三弟特地选了个离我们这儿近的位置,以后你们见面也方便。”

严泓开府,确实是件让严深都没想到的事,之前他和对方提过,但对方的态度都有些模棱两可,严深本以为摆脱不了原书的控制,他会在宫里因为太子之位而被严烁针对,最后心灰意冷地离开,没想到他自己会私下去找北麟帝,还让陈贵妃帮他说话,大夏天的在北麟帝的书房外求了好久,对方才终于松口。

虽然北麟帝明面上生气,嘴里还说着让他赶紧滚蛋,自己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他,可心里还是舍不得这个儿子,还未出宫,甚至连封号都没定,就借着开府的事给了很多赏赐,就连选址这件事,都没有交给礼部的人去做,反而是让严泓亲自去挑,所以今日严深才会进宫,帮着严泓参谋。

“现在就剩严烁,他是唯一还留在宫中的成年皇子。”原书严深并没有看到最后,他看到严泓离开后就没再看下去,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改变了书中的情况,不知道后面的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他现在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足够了。严深眼含深情地望着于沉月,于沉月受不了他的眼神,默默地喝起了汤,谁知对方没有一点自觉,于沉月红着脸,没办法将身后的靠垫拍在了对方脸上。

第59章周年

闷热的夏日终究随着日升日落而逐渐远去,夏风带来的暑气被萧瑟的秋风卷走,转眼天就凉了。

韩秋殊也在这个金秋时节诞下了一名女婴,取名为初思。据吕琳琅说,他生产前一日还在和严烁吵架,结果气到生产,把隔着门生闷气的严烁吓坏了,几个时辰之后,孩子顺利降生,可躺在床上的韩秋殊还憋着一肚子气,不允许严烁进屋看他,对方求了好久才松口,进屋后,严烁握着他的手表示,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和他商量,绝不会再惹他这样生气。

“都是做爹爹的人了,怎么气性还这么大?”吕琳琅坐在床边,和进宫的于沉月一起逗弄着怀里的初思,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地碰了碰对方的小手,惹得小家伙朝她笑了起来,“也就你敢这么和五殿下置气。”

“谁让他非气我不可,我给他生孩子,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累得要命又疼得要死,他还敢那样和我说话。”韩秋殊躺在床上,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床垫,于沉月担心他受风着凉,连忙帮他把手放进被子里,“他不是已经道歉了吗?况且你在坐月子,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韩秋殊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吕琳琅怀中的初思就先一步哭了起来,小小的婴儿不能说话,只能用哭来表达不满,床边的二人哄了一阵发觉无济于事,没办法只好将孩子交给了乳母,乳母抱着孩子熟练地喂了奶后,小家伙停止了哭泣,慢慢闭上眼在乳母的怀里睡着了。

吕琳琅让乳母把孩子带下去,于沉月则望着孩子离开的方向出神,韩秋殊见状,将不安分的手又抽了出来,拽了两下对方的衣袖,“你和二哥早晚也会有的,到时候可有得你累。”

“沉月,别担心。”吕琳琅往对方的身边靠近了些,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背上,“缘分到了,就来了。”

“谢谢你们。”于沉月朝他们二人笑了笑,韩秋殊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被子里扭动了两下,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满,“等琳琅你出宫,我身边就没个人一起说话了。”

“我们会经常进宫来看你的。”说着,吕琳琅和于沉月对视了一眼,他们不知道的是,韩秋殊进宫前,和严烁的目标就是希望严泓可以封王出宫,这样,宫里的消息他们就不会知道的那么快,严烁就能事事为先,一步步成为北麟帝最喜爱的孩子。可如今,真的得偿所愿,严泓封了晋王,吕琳琅跟着出了宫,他竟然觉得身边突然变得冷清起来,心里也会生出一丝不舍。

送于沉月出宫的路上,吕琳琅身边只带了香柏,望着那道门,想想再过两个月,自己也能像对方一样这么轻易地,大步地走出去,她脸上就止不住笑,“到时候,我日日去找你,你可别嫌我烦人。”

“我只怕你不来。”于沉月上了王府的马车,掀开窗帘和她挥手告别,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他才放下帘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里放着一只白玉镯,那玉温润清透,洁白无暇,这是先皇后的遗物,是为严深未来的妻准备的,今日他刚入宫,就被太后请到了自己的宫中,将此物交给了他。

太后握着他的手,亲自将镯子交给了他,虽说于沉月的母亲是太后母族中的养女,但终究是母家的人,又嫁给了自己的孙儿,怎么会不关心呢?

“沉月,你也知道,严深是锦禾唯一的儿子。”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懂了太多,看透了太多,严深现在宠着他,保不齐是因为现在还新鲜着,在皇家,他们生下孩子,才是唯一的指望,“子嗣的事,哀家不愿再讲,但……快些总没坏处。你父亲对你母亲一心一意,可这世间有多少男子,能和你父亲一样,我想你也清楚。”男人的话若是全当真了去,那她早就死在宫中,这太后的位置,也不会是她来坐。

“你的夫君不是普通人,趁年轻,趁他还在意你,在意他说过的承诺,生个男孩保住你王妃的位置,才是最好的。”想到太后最后的叮嘱,于沉月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一年了,他和严深不在乎孩子,可身边的各种声音从来没有断过,今日太后亲自和他说这些,让他的这颗心又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但他不愿意再把这些事说给严深听,让他也徒增烦恼,所以下了马车后,于沉月装作无事的样子,一如既往地由着门前的严深拉住他的手,等他们进了屋后,和往常一样腻了一阵,只不过这一次,对方似乎要激动地多,有些忘了分寸,他不得不用手在对方的背上拍几下,才停下了这个吻。

看着对方的笑容,他没有询问原因,午膳很快就端了上来,满满一桌都是他爱吃的菜,严深遣走了身边的人,亲自为他布菜,于沉月尝了一口面前的鱼,严深脸上的笑意更甚,于沉月放下筷子缓缓开口,“都是你做的?”

他现在已经可以尝出对方的手艺,严深撑着下巴点点头,并告诉他,因为今天是九月二十八,所以要自己做菜庆祝,略表诚意。

“九月二十八……”于沉月想起来了,去年的今天,是二人成婚的日子,“你……居然记得?”他们这里没有庆祝的习惯,于沉月没想到严深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为了今天特地下厨。于沉月觉得自己变得爱哭起来,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又变得湿润了,他用手背抹去眼角快要掉落的泪珠,重新拿起了筷子,这个男人真的愿意事事亲力亲为,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饭后的点心,依旧是从桂春坊买来的荷花酥,于沉月咬了两口,突然发现糕点的中间夹着个东西,他疑惑地将里面的物件拿出,发现是个用糯米纸包着的指环。

“这……”还没等他出声询问,严深就从他的手中接过指环,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另一枚一模一样的指环,“月儿,这个指环是我特地找人打的,在我们那里结了婚的人都会戴这个,我一直想今天该送什么礼物给你,想来这个是最合适。”说着,严深帮于沉月将指环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指环内侧我让他们刻了一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1]。月儿,我爱你,谢谢你帮我挡刀,谢谢你知道了真相后还陪在我身边,不怨我骗你,让我继续做你的夫君。”

“阿深,我……你……你不用……不用这样的。”于沉月颤抖着手,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严深将另一枚指环交给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指,“月儿,你愿意帮我戴上吗?”

“我愿意。”眼前的景象被自己的泪水弄得模糊不清,但于沉月依然可以将指环准确地戴在对方的无名指上,“都怪你,以前我没有这么爱哭的。”爹爹流放的这一年,不管多苦,他都没有在外人和金珠的面前流过眼泪,可自从和严深在一起后,却时常被他感动到哭得停不下来。

他以前未有婚约的时候常常在想,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人,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有现在这一种,眼前的人,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来到他的身边,呵护他,照顾他,包容他,他带来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特有的爱,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更真挚,更坦诚的自己。

严深帮他仔细地擦去满脸的泪痕,摸着对方的手,亲吻了一下于沉月的指环,“是,都怪我。月儿,我还有一件事,希望你可以答应。”

“是什么?”于沉月抬头望着他,眼眶还泛着红,严深亲了两下他的眼尾,挤上他的椅子,从背后缓缓抱住对方,“你还记得之前你生辰的时候,你说过会给我奖励。”

“记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提到这件事,但于沉月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严深想要的奖励,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他都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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