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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2页)

“奴,不,草民参见王……”唐桉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今日是特地来见严深的,但还是装出一副偶遇的模样,他快步走上前,刚准备出声就被严深阻止,“别,我们没那么多规矩,不必多礼。”

“好,对了,上次没有告诉您我的名字,我姓唐,单名一个桉。”唐桉笑着介绍起自己,目光却看向了对方身边的人,从他的举手投足来看,显然也不是普通人,韩岐丰感受到对方的注视,有些拘谨地轻咳了两声才让唐桉回过神来,严深顺势介绍起来,“这位是韩岐丰,韩公子。”

韩岐丰?唐桉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大惊,不会这么凑巧和沈容元口中的那个混蛋是同一个人吧?他再一次大胆地望向对方的脸,确实样貌不俗,像是那种通过花言巧语来欺骗哥儿的家伙。

唐桉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装作脚下一滑,他身子一歪,整个人往韩岐丰的怀里扑去,对方下意识地想躲,但唐桉怎会落空,他伸出手来用力往前一抓,正好抓住了对方腰间漏出来的半块玉佩——和沈容元的那块是一对。

“没事吧?”严深急忙将他扶起,没有注意到唐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韩岐丰从他的手里拿走玉佩,小心地查看着,生怕上面出现什么裂缝和划痕,“抱歉,地上滑,我太不小心了,韩公子,东西没弄坏吧?你好像很在意它?”

“东西没事。”韩岐丰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纯良无害,他将玉佩放回原处,看了眼天,“该回去了。”

团团蹲在院子里一个人用石头在地上随意画着线条,沈容元则趁着天好,院中有了些阳光,准备将洗好的衣裳拿到院子里晒,冬日里洗衣裳太冷,他的家离仟州城有些距离,钱又不多,他不愿意费柴烧热水,可当年生团团的时候伤了身子,受不得寒气,以至于现在洗衣裳的时候总觉得手指隐隐作痛。

“沈哥。”唐桉的步伐比昨日还要快些,团团听到他的声音站起身,举起石头朝他挥手,沈容元迎上前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方的样子看上去很急,“出什么事了吗?”

“没,沈哥,快跟我走,带上你和团团的东西,我们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唐桉喘着气,手伸向了对方脖子上的玉佩,“这个玉佩……不好意思,沈哥你要借我一用。”

入夜,韩岐丰刚准备睡下,就传来敲门的声音,他披上外衣,隔着门和府里的下人交谈,得知外面一个姓唐的哥儿闹了半天,非要找他不可。

找我?韩岐丰有些惊讶,但想起对方今日的举动还是准备去见上一面,漆黑的夜色中,唐桉站在大门左侧的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他双手抱胸,脸上完全没有白天时所见的可怜劲儿,“终于来了,你不会后悔你做出的这个决定。”

“你想说什么?”对方脸色不佳,韩岐丰没有走近,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唐桉察觉出对方的谨慎,不由地哼了一声,从衣袖里缓缓地抽出了那个,韩岐丰盼望了将近六年的东西,“韩公子,这个,你熟悉吗?”

“你怎么会有这个!”韩岐丰的脸色完全变了,他看着灯光下的玉佩,全然没了刚才的谨慎,直接冲到对方的面前伸手就要抢,却被唐桉一下子按住了手臂,“你果然看出来了,那么想必你肯定也认识这半块玉佩的主人,对吧?”

“他在哪儿?沈容元在哪儿?”韩岐丰的语气多了几分颤抖,他不死心地想用另一只手去夺下玉佩,唐桉却直接将玉佩塞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轻描淡写地往后退了两步,再次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没想到韩公子如此情深,可为什么你只关心大人,却丝毫不在乎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韩岐丰愣住了神,他想起最后一次和对方的温存,想起那日他离开前沈容元拽住了他的手,红着眼和他说再见的模样,当时他笑着帮对方擦了擦汗珠,回了句明天见,谁知这一别就是六年,孩子的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原来韩公子不知道……”唐桉又变回白天的模样,张着嘴很惊讶的看着他,眼里的寒意和嘲讽确实怎么也藏不住的,“哥儿不易有子,你当然会觉得奇怪,可怜沈容元离开你的时候已经怀了身孕,一路舟车劳顿赶到这里,生了整整一天,难产大出血给你生了个女儿,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和孩子现在在哪里?唐桉你别拐弯抹角!”韩岐丰再次逼近对方,两人四目相对,顷刻间,他就败下阵来。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对沈容元和孩子做些什么,他不敢赌,不敢拿自己爱人和女儿的命去赌,他缓缓地松开已经攥紧到麻木的双手,低下头哀求道,“求求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求你了……”

“求我?”唐桉转过身去,放在背后的手指朝他勾了勾,示意他跟上,“别说得那么可怜,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第93章隐瞒

韩岐丰是一介书生,脚步再快也赶不上前面的人,夜里寒风呼啸,他却跑出了一身的汗,看着面前步伐矫健的唐桉,对方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他咬咬牙,再次抬起了双腿。

他知道现在的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他可以忍,只要能见到对方,什么样的苦他都能忍。

就这样,他们披着月光一路来到了河边,本就寒冷的夜晚,在河边更是冷得令人发颤,“沈容元这几年就住在这里。”唐桉瞥了一眼身后不停喘气的韩岐丰,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院子,“一起进去看看?”

院子不大,东西也不多,除了晾衣裳用的架子和角落里堆放着的木柴,地上还留着团团胡乱画出来的图案,韩岐丰顺着唐桉的目光推开屋门,屋内虽然已经没了人,但生活的痕迹还在,可以看得出,沈容元很用心的操持着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桌上剩着大半壶的水,窗户旁的蜡烛还留着个烛底,衣柜里剩着一些剪碎的料子和一个破了的布老虎。

“这是沈哥坐月子的时候给女儿缝的,团团可喜欢了,结果小家伙长牙后就被她咬坏了。”唐桉一边说着沈容元生活的往事,一边观察着韩岐丰,对方在听到自己的女儿喜欢布老虎的时候,眼里透出些许笑意,但在得知沈容元生孩子时的险情后,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那他现在怎么样?没留下什么病根吧?”

“没什么,恢复的不错,只不过是……”唐桉表面看上去毫不在意,实则目光像刀子一样审视着对面的人,嘴里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不能再生育了。”

“不能再……”韩岐丰听了对方的话,心里并未觉得可惜,只是对还未能见面的沈容元越发疼惜和思念,坐在空荡荡的床边,用手抚摸着床头淡淡的划痕,心口的疼痛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难以招架。

他的元元一个人到了这里,为了他生下女儿,生产的时候那么痛苦,那么不易,疼到指甲划破了床头的木板,自己都没有陪在他的身边,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养育孩子,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没有父亲的陪伴整整六年,“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太自负了,自负到以为家里人可以接受沈容元,自负到以为他可以安排好一切,自负到……以为他真的了解沈容元。

“是我不好……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他们……”韩岐丰呢喃着握紧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将沈容元和女儿带回去,给他们最好的,“说吧,你们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要你把仟州的知府带回京城。”说着,唐桉从怀里抽出一张地图,摊在对方的面前,“从这条路走。”

“唐桉,你回来了。”沈容元放下手里为女儿做了一半的衣裳,有些急切地站起身来,“我的玉佩呢?”

想起白天对方行色匆匆,非要他和团团一起到他们的客栈才肯罢休的样子,沈容元难免产生些疑惑,他一向是信唐桉和玫乐的,所以也没有多问,甚至就这样将宝贵的玉佩交给了对方,“你不会真的像玫乐说得那样,偷偷拿去卖了吧?”

“怎么会?沈哥你别信她,她逗你的。”唐桉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团团,接着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取出玉佩,完好无缺地交到了他的手中,沈容元松了口气,紧绷的脸上终于再次展现出笑容。

唐桉看着对方的神情,就知道沈容元心里放不下韩岐丰,这件事毕竟还瞒着对方,他免不得心虚,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沈哥,万一……我是说万一,你那个韩公子找到这儿来了,你想怎么办?”

“韩公子?”沈容元将玉佩重新挂在脖子上,听到对方的称呼后猛地抬起头,既疑惑又觉出几分好笑,“你以前不是从来不这样叫他吗?总是说什么负心汉、人渣、混蛋之类的,我纠正你那么多次都改不了,怎么突然就变了?”想起之前唐桉的那副模样,和现在相比可谓是大相径庭。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对,你先回答我,要是他一直在找你,甚至跑到了仟州,你会重新和他在一起,和他回京城吗?”唐桉不依不饶,沈容元却不愿意回答,转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苦笑着继续忙起了手里的针线活。

其实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在他看来,自己这种乡下来的哥儿,对韩岐丰那样的公子哥而言,不过是读书闲暇时用来解闷的,他说的那些情话,自己再怎么当真,都是不作数的,说不定对方早就忘了他的存在,怎么会为了他跑到仟州?

唐桉本想再追问几句,谁知玫乐出手制止了他,拽着他的后脖领,将他拖到了另一间房内,“如何?他同意了吗?”

“有沈哥和团团在,他当然没有拒绝。”唐桉没了之前对韩岐丰那股蔑视,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他对沈哥还挺一往情深,不似我想象中那般无情无义。”

“那不是很好,这样他才配活下来。”玫乐抽出腰间的小刀,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本来他是要和那个知府一样,被我们半路干掉的,这下看在他还在意沈哥的份上,可以留他一条命。”

天渐渐亮了起来,深黑色的天边出现了一道鱼肚白,月亮还没有完全落下,星空也未曾隐去,可太阳的光辉已经迸发而出,忙着照亮整个大地,似乎要照亮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严深觉得身边的人越发的不对劲,从一开始到了仟州,知府自投罗网般的所作所为,到现在每日严烁和韩秋殊不知在密谋些什么,就连韩岐丰都整日的将自己关在屋内,不愿意出门。

也不知道月儿有没有收到自己寄出去的信,严深在屋里叹了口气,说好一起审讯,结果没了下文,私下寻找破绽,似乎也只有他在行动。

这几日的明察暗访,他果然查到上一批送来的食物和物资数目对不上,有一大部分的东西没有用在百姓的身上,按说应该是被知府给私吞了,但他会藏在什么地方?或许已经全都换成了银子?

严深知道北麟帝最痛恨官员的不作为以及利用天灾获利,所以这类官员受到的刑罚往往是最重的,他实在是想不到知府会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这些东西他不是用来换成银子的?有其他的用处?严深想到这儿,善荣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听上去十分焦急,见此情形,他便出声让善荣进来,对方推开门,还没等严深问询就开口说道,“王爷,五殿下和韩公子准备将带知府回京。”

“为什么不和本王商量?”严深急忙来到严烁的房间,此时除了他,其他三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见他来了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什么都没交待,凭什么回京?”

“二哥,刚才你不在,我们已经审问过他,他承认私吞之事,但他不肯将藏起来的地点告诉我们,非要进京面见父皇才肯说。”严烁让身边伺候的人给他倒了杯茶,他亲自端着茶杯走到严深的面前,“所以我们决定过两日就带他回去,再说,二哥思念二嫂,能这么快完成父皇的差事回京团聚,我想二哥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面圣?他说你们就信?那么大批的粮食和物资,他想藏,绝对不可能凭他一人之力,我们才到这儿多久?说好一起查清楚的,怎么现在就要回去?回去之后他的同伴会做些什么我们谁都无法控制。”严深没有接过对方的茶,面带惊讶地望向桌前的韩岐丰,“你也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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