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心里短暂地不好意思了一阵,但她转念一想——这样被人伺候着,才会更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原主嘛!
所以她很是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小徒弟的床上。
那一日,远去的蠃鱼没再追来,船上所有损坏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得到了修补。
当天夜里,赵闲辰带着两坛好酒敲开了三扇紧闭的房门,说是要感谢三位仙长救命之恩。
然而三间客舱三个人,没有一个是喝过酒的。
这位人间来的仙使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两位女仙长不喝酒也就算了,男仙长竟然也完全不碰酒水。
对此,离玉给出的解释是:“师侄年纪轻,家中师尊管得严。”
“年纪轻,嗯,嗯……年轻好啊,年轻特别好。”赵闲辰心情复杂地苦笑了两声,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笑着说起了恭维的话,“墨仙长年纪轻轻就有此等修为,想来仙长您必定有着通天之能!”
“那是自然!”慕陶自信到昂首挺胸,“我师尊可是……”
离玉心虚得不行,偷偷扯了扯慕陶的衣袖。
慕陶猛地想起师尊说过此行要低调,未说完的话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赵闲辰:“可是?”
慕陶眨巴了一下眼睛,大声说道:“我师尊,那可是我师尊啊!”
墨夷初帮忙打了个配合:“也是我师叔。”
慕陶:“我师尊最厉害了!”
墨夷初看了慕陶一眼,并没有出声附和这一句话。
每个徒弟心中都有一个最厉害的师尊,师妹的话,他并不认可。
赵闲辰不知眼前三人各有各的心思,只知自己站在这过道中间,手里提着两坛酒水,也没人请他进屋坐坐,尴尬得很是难受。
短暂静默后,他恭敬地向三位仙长道了个别,转身逃似的溜走了。
离玉见赵闲辰走远,目光轻飘飘地扫了墨夷初一眼。
“墨仙长,赵大人这么叫不太对吧?你怎么不纠正一下?”
这话的语气是平静的,只是这平静背后多少带了几分慕陶不会听懂的阴阳怪气。
墨夷初欠身行了一礼:“回师叔,离开朝瑶之前,清玄尊曾叮嘱过弟子,出门在外,如非要紧之事,不必让旁人感到尴尬。”
行吧,适应能力倒是挺强。
这么无所谓,当初却要扣我分,扎死谁的心了!
算了,纠结这个做什么呢?
还是问问更重要的事吧。
“今日那个蠃鱼,你可有把握对付?”
“弟子往风灵珠内留了一缕灵息,它能为我指引方向,那蠃鱼看着厉害,实则修为没有很高,若无人从旁拖累,弟子一人足以应付。”墨夷初认真应道,“只是弟子并非翼族,无法飞行太久,还需一艘小船落脚。”
好了好了,拖累二字多少有点戳人膝盖了。
从前看小说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货说话直得这么伤人呢?
“靠岸后有什么需求就向赵大人提,蠃鱼交给你了。”离玉说着,拍了拍他的右肩,以示鼓励与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