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祝由鼎的线索意味着那本书不算乱写,剩下的慢慢找好了。”
“你还是保重身体,我不确定我们在这里死了还能不能回去。”
夜凉如水,她们走出了道侣堂。
距离修真公寓还有好一段路,丁衔笛转头看一言未发的游扶泠:“还有什么问题么?”
对方的面纱被夜风吹起,露出白而尖的下巴,垂眼看着自己不断冒出光的天极令,今日的闲谈境几乎都是她们的消息。
结为道侣对道院的弟子来说并不算大事。
很多人甚至为了修炼结着玩,选的也是最低等道侣印,消印也很快。不像丁衔笛和游扶泠闹出的动静,连月老铜鹤都塌了。
今日的天雷连岛外都能看见,不少修士误以为又有谁修为大成,纷纷打听。
游扶泠还在回味丁衔笛的拥抱,她盯着对方月光下的面容看。
这张寡淡的脸因灵魂而生动,随便一眼都会滋生她无限膨胀的占有欲。
她微微抿唇,丁衔笛又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你想说什么?”
“管理公寓的座师问我……”
明明和丁衔笛亲吻过,也曾十指紧扣,也曾和她紧紧相拥,游扶泠依然没有完全走入对方世界的实感。
丁衔笛模糊她们的关系,又圈出合作的区域。
如果和她一同穿书的不是我,是其他人,她也会这样么?
游扶泠移开眼,风吹起她重新挽起的发,这和她平日的发饰并不一样。
丁衔笛想:好像一只垂耳兔。
她心里把游扶泠和动物挂钩,依然等着对方回话。
游扶泠从小到大几乎是靠家庭教师学习的,实在没有和同龄人相处的经验。
穿书依然孑然一身,再加上光环闪亮,更让人望而却步。
丁衔笛很想回家,却也知道这样的体验非常稀有。
这里是她们唯一可以摆脱家族身份,与生俱来的责任,可以和谁不论身份,仅凭你我本身交往的新世界。
无父无母更意味着无人可依,同样也可以无拘无束。
她静静地看着游扶泠,不知道风都把她的衣袍吹向游扶泠的方向。
像是她们早已情定三生,有人曾经取骨为另一个人活。
游扶泠天生心病,谨小慎微的同时也有异常的胆大。
这一刻她微微往前走了一步:“你何时搬来与我同住?”
说完她懊恼地吐出一口气,讨厌自己说话听起来过分低微。
她对丁衔笛是有别的心思,却不想暴露太多,可是遮掩太难。
好在另一个人并没有多想,似乎想蹭好房子很久了,“什么时候都可以。”
结为道侣住在一起也没人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