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优和沈惜面谈之后,他找了杜臻奇,把沈家那边的意思递了过来。
对于是沈家在自己的商业计划中作梗这件事,杜臻奇并不太吃惊,只是对自己这么迟才现真相感到有些懊恼。
懊恼归懊恼,杜臻奇现在也只能吞下这颗苦果。
他没想到沈家居然会费那么大力气来阻击,被打了个冷不防,落到后手,此刻处于全面防守态势,一时拿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陆优劝他:“沈家明显没想把事做绝,他们本来就不想彻底跟咱们闹翻,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忠告,不要过分地动他们的蛋糕。如果我们给面子,那他们就不会做得太过分;如果我们不给面子硬来,原本只是忠告,最后也可以变成真的的对抗,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那怎么算是给他们面子呢?”杜臻奇阴着脸问。
“听沈家老三的意思,沈家希望我们不要搞得太大……”
“那就先搞双湖那个吧!”杜臻奇恨恨地捏着手指关节,“另一个项目咱们先等着。沈伟长去苦溪就是补个资历,快则一两年,慢则两三年,肯定会调回市里来的,或者调到别的市去。我就不信到那时候,苦溪的娱乐城还建不起来!”
陆优自始至终显得比较冷静:“这些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关键是要把该做的事都忙起来,别拖了。”
“行吧……是还有很多事要做!跟沈家联络的事还是拜托你来,双湖那边我去搞定……”杜臻奇仔细想了想,忍不住又抱怨,“妈的,沈家没什么诚意!双湖那个姓张的,是贾省长的人,沈家掌控不了,之前纯粹是借势借力。现在他们说得好像是把双湖让给我们了,可公关的事,还不是要我们重新去做?他们不会帮忙的,操!”
大半个月下来,有孟桂昌在背后支持,再加上杜家上下一起努力,张金洺那头已经有所松动,双湖的项目眼看已经没什么大的阻碍了。
杜臻奇和陆优今天就是要对双方这段时间各自的进展做一番沟通。
杜臻奇把时间算得很准,送走陆优后只等了一刻钟,石厚坤就到了。
面对自己这位多年的好友,石厚坤没有藏着掖着,也没有顾忌作为一个男人的颜面,把自己这几天的怀疑一五一十都说了。
“呵呵,你上次说的,可能这次真就应验了。”说完后石厚坤自嘲似地补了这么一句。
一个月前,在劳动节假期里,杜臻奇、石厚坤两家夫妻四人聚到一起吃了顿饭。
在两个女人结伴去卫生间的时候,杜臻奇玩笑般对石厚坤说了一句:“这么好的老婆可得好好守护,别让她觉得委屈了去找别人寻求慰藉。”
凭他们两个的关系,开得起这样的玩笑。
石厚坤当即表示自己很有信心,妻子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杜臻奇笑着说:“要是我老婆长得跟嫂子似的,等她到三十多岁的时候,我肯定把她看得死死的。到了这个年纪,女人经过见过的已经足够了,不像小姑娘总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道德、规矩什么的条条框框,也不像年轻时候那样约束得那么紧了,再加上生理上又到了最有需求的时候,风险性很高啊!”
当然,他当时有句话藏在心里没说出口:“如果她要不是你老婆,我早就想办法操她了!”像薛芸琳这样从容貌到身材都属上乘的美女,杜臻奇当然有兴趣,只是她早早就成了好朋友的老婆,他平日里做事再霸道,再没有顾忌,对朋友的妻子还是不会下手的。
那天的对话,在今天的石厚坤看起来,就像是一次再犀利不过的预告。
对好友的苦恼,杜臻奇当然不会置之不理。
不就是有些事情搞不清楚妈?
简单,查就是了。
别的事查起来可能还有点麻烦,男男女女的事还能遮掩得天衣无缝?
除非是薛芸琳真的清白,没有任何不轨行为。
“找私家侦探?”石厚坤考虑着家丑不能外扬,“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家的事。”
“不找私家侦探!”杜臻奇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我找几个道上的朋友盯着你老婆,不说明她的身份,告诉他们只要她去了你们家那个地址就不用再跟了,也禁止他们主动去查别的,只盯着她和哪些男人有来往。这段时间里除了在家里,你减少和她一起出现的次数。这样,可以看看除了回家,她还和别的什么男人有瓜葛!盯她两三个月,一旦查出些什么,咱们再上别的手段。怎么样?”
石厚坤沉吟不语。
“你放心,道上朋友有一点好,只要给够钱,他们不会做多余的事。再加上我的面子,你不用太担心对你会有太大影响。”
石厚坤也知道杜臻奇在中宁的黑道上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又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有些人,像石厚坤是为了没有找到某些答案而苦恼;又有些人,则是知道了某些不想知道的东西而郁闷不已,比如齐鸿轩。
周一那天他如约去做了第二次精液检查,今天一早拿到报告,检查结果还是弱精症,而且有好几项数据指标甚至比上次检查更差。
上次那位年轻的女医生无奈地再次建议齐鸿轩去本院男性不孕不育权威卢医生那里看看。
这次陈建芬没有再犹豫,直接打了电话,请卢医生帮忙临时加了个号,看了看儿子的检查报告,又帮忙开了些药。
卢医生倒是觉得指标虽然是差了一点,但情况不算太糟糕:“没关系的,调理一下可能就会好很多。”可齐鸿轩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一种毫无诚意的安慰。
从卢医生那里出来,陈建芬又开始到处打电话,打听某位据说很有效的中医坐诊的具体安排,准备让儿子再去看中医调养。
齐鸿轩木木地任由母亲安排,既不反对,也不热心。
他这会觉得心情很糟,想找个人聊聊散散心,但不想找宋斯嘉。
和妻子沟通这种事,使他觉得很不自在,尽管上次检查完毕之后,他也只能把结果告诉妻子,但还是尽可能地轻描淡写,尤其是强调医生所提出的某种可能:出完差以后没休息好,太疲劳了。
宋斯嘉对这种解释也比较认可。
难道今天自己要去告诉妻子,经过一周充分的休息外加足够时间的禁欲,第二次检查结果还是一样,甚至更差了?
齐鸿轩觉得这简直就是告诉宋斯嘉,自己从此要不行了——尽管事实上只是生孩子困难一些。
不想和妻子谈,齐鸿轩第一个找的是吴静雅,但立刻就被拒绝。
这种情况在最近这段时间一点都不新鲜,生过好几次了,吴静雅明显对他已经失去兴趣。
连吴静雅都约不出来,齐鸿轩索性也就不去找大半年都没怎么理过他的薛芸琳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