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之上,觥筹交错,酒酣耳热,殿内愈热闹。
“主公!末将敬您一杯!”
王镜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主公海量!”众人欢呼。
酒意渐浓,王镜白皙的面颊浮起一抹薄红,眼尾微扬,眸光流转间,少了几分平日的威仪,多了几分慵懒。她支着额角,指尖轻轻敲击案几,似有些倦了。
张邈一直暗中注视着她,见状立刻起身,恭敬道:“主公连日劳顿,不如早些歇息?”
“下人已备好温汤,净室里燃着安神的香,铺盖也都换了新的,定能让主公安安稳稳睡一夜。”
王镜抬眸,还未开口,忽听殿门处传来一声轻笑。
“这等琐事,怎敢劳烦张太守?”
她循声望去,只见郭嘉不知何时已站在旁边,
没等张邈反应过来,郭嘉已自然地走上前半俯身靠近王镜,手臂从她腋下穿过,稳稳绕过肩头环住,将人牢牢搀扶在怀里。
说是扶,更像是用臂膀架着她的重量,掌心贴在王镜另一侧肩胛骨上,力道不松不紧,既托住了她虚浮的身形,又没让人觉得被束缚,恰好能让醉得软的王镜安心倚着。
王镜方才被张邈扶着时,身体还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带着几分酒后的疏离。
可当她迷迷糊糊抬头,看清来人是郭嘉时,紧绷的肩颈骤然放松,脑袋一歪,便顺势靠在了郭嘉的肩上,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竟像是全然信赖的模样。
郭嘉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抬手轻轻拂开王镜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鬓角,动作亲昵又自然。
这一幕落在张邈眼里,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他僵在原地,看着郭嘉毫不避讳的动作,脸色沉了沉,忍不住出声:“奉孝先生是何等身份?与主公如此亲近,未免不合规矩吧?”
郭嘉眉梢微挑,忽而笑了。
乍一听闻张邈这带着酸意的质问,郭嘉心里反倒觉得好笑。
论身份,他是王镜倚重的谋士;论亲近,他与王镜同榻而眠的次数,怕是比张邈见王镜的次数还多。这般上赶着找不痛快,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郭嘉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索性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些,也好让某些人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他低头凑近王镜耳畔,呼吸拂过她耳尖:“主公,他说我不配伺候您呢。”
王镜多饮了几杯,此刻已是醉意醺然,她闭着眼,唇角微勾:“那奉孝觉得,你是什么身份?”
郭嘉轻笑,抬眸看向张邈,一字一句坦然道:“我,我是照君的男宠啊。”
他特意避开了“主公”的称谓,转而唤了王镜的字,那声“照君”落在空气里,带着旁人无法插足的亲昵。说完,他自己先低低笑了起来。
这话听似随意,在场少数知晓内情的人却都心头一动。郭嘉从前确实拿这话开过玩笑,那时众人只当是戏言,可如今瞧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再看郭嘉眼底那藏不住的缱绻,谁都明白,这早已不是玩笑——他如今确是王镜枕边的人。
可这话听在张邈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脸颊“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他怎么也没想到,郭嘉竟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
郭嘉……郭嘉这人竟这般不知羞耻!
“成何体统……”
张邈又气又窘,声音都有些颤。他终究是世家公子出身,自幼受的是礼法教化,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郭嘉那副浑然天成的亲昵姿态,甚至隐隐以这份亲近为荣的模样,是他学不来也无法理解的。论起放得下身段,他确实比不过郭嘉。
郭嘉却不以为意,反而将王镜往怀中带了带:“张太守何必动怒?嘉不过是实话实说。”
他说着,竟横抱起王镜,在张邈震惊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殿外,夜风微凉。
郭嘉低头看着怀中假寐的王镜,轻笑:“主公还要装睡到几时?”
王镜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奉孝演得开心?”
“岂敢。”郭嘉嘴上恭敬,手上却将她搂得更紧,“只是张邈心思太重,嘉替主公敲打敲打。”
王镜轻哼一声,却未挣脱。
“敲打?我瞧着,倒是你自己想在人前逞逞威风吧。”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尾音带着点揶揄,“奉孝今日的威风,可真是不小呢。”
郭嘉被她说中心事,也不辩驳,反倒低低笑起来,低头在她耳边蹭了蹭,声音里裹着笑意:“能在主公面前得些威风,是嘉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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