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绫……”齐开阳声音颤抖,异常地失落。
少年人情窦初开,这一路走来心中始终有旖旎的念头。
柳霜绫身负绝色之姿,无论容颜还是身段都无可挑剔。
不仅是今日,往常相处时又何尝没有浮想联翩?
先前看女郎带他来这座密室,心跳得更加猛烈,可不想居然是来此助她修行。
不是不愿,而是绮念被打断,那份空荡荡的失落实在难熬。
——少年之时,谁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被心仪的女子拒绝时,喉间干涩仿佛一口气都难以提上来;看见心仪的女子与旁的男子走在一起,即使仅为路过同行,一样难受得呼吸都喘不过气,目中几喷出妒火;若是心仪的女子爱上旁的男子,更觉此生了了,一片灰暗。
齐开阳倒不至于如此颓丧,毕竟心上人正乖顺地倚在他肩头。
柳霜绫心中正羞,忽觉宽厚有力的肩膀僵住,还有异样的呼吸声响起。
那不是情欲动时的焦躁,而是带着极大的不安。
柳霜绫见识更多,一下子猜中齐开阳的心思。她眨了眨媚眼,取出一本娟册起身站在齐开阳面前,道:“陪我修习……这个功法。”
《紫府天罗经》她在曲寒山记熟之后便已毁去,今日匆匆忙忙重又绘制了最后一篇。
齐开阳接过时,柳霜绫柔荑微微一抖,忙将双目紧闭,羞得不敢看。
少年翻开娟册第一页,立刻面红耳赤地吭了声粗气。
柳霜绫听声睁眼,见齐开阳怔怔地抬头,她嘟了嘟唇,道:“余真君离去的时候,催我早些修习,又说……又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助我修行这一篇……”
先前会错了意,齐开阳满面通红,又激动万分。
一时手足无措,毛手毛脚地将柳霜绫一搂,女郎顺势倒在他怀中,坐于双腿上,嘤咛着道:“陪我一起看。”
齐开阳顺势环着女郎纤细的腰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翻过扉页的《双修篇》,映入眼帘的便是吕祖对双修之道的论述。
齐开阳逐字看去,暗想这篇双修诀既是师尊所授,当是绝佳的妙法。
他随已知情事,终究细节不明,还不甚明了。
带着满腹疑问再翻下一页,柳霜绫啊哟一声,忙伸手想夺。
齐开阳反应极快,猿臂一伸,柳霜绫扑了个空。两人本就坐得亲密,这一下更让柳霜绫整个娇躯都投在少年怀里。
软玉喷香,尤其女郎胸前一对儿挺拔的插云双峰直挨进怀里,齐开阳顿觉隔衣传来的丰弹滑腻,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臂膀,将柳霜绫搂得更紧。
二人呼吸相闻,一同如饮醇酒般沉醉其间。
“想藏什么?”齐开阳拿回娟册,道:“不是说一起修习的么?”
“没有啦……”柳霜绫见已无可挽回,羞红着脸道:“那就一起看。”
再翻一页,齐开阳露出笑容,柳霜绫面红过耳。
原来下一页便是图形,她今日回府后仓促之下重新绘制,念从心起,将图中男女自然而然绘成齐开阳与自己。
柳霜绫并不精通绘画,可用情之时,笔下便现出心中所愿。
图中的男女相拥,男子在女子耳边似说着悄悄话,女子罗衫半解,正是当日在曲寒山上,柳霜绫猝不及防被沐梦真人剥下簪花百褶裙后的穿着。
只是香肩上的绸缎自然滑落,裸出半边。
男子笑如阳光和熙,女子的俏脸冷冰冰的,可嘴角的一抹浅笑又透露出心中情意。寥寥几笔,颇具神韵。
“这幅图说的什么?”
原本的经书,图画旁配着文字。
柳霜绫重新绘制,光是想到就觉娇躯酥软,哪里还敢把火辣辣的文字重新写上?
此时柳霜绫更觉后悔,绘图时心中慌乱未得细想,早知就把文字写上,总比亲口吐露要好得多。
“是说男女……事前,先说些体己的话儿,情投意合时,修行起来效果才佳。”羞归羞,终究还是期期艾艾地说出了口。
既说出了口,柳霜绫忽觉身上有什么束缚被挣脱,先前的忸忸怩怩几乎褪尽。
女郎与齐开阳交颈相拥,深深投入少年怀里,将怒耸的双峰紧紧挨在结实的胸膛上,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不知道。”齐开阳被幽香围绕,不停地深深呼吸,道:“第一眼就觉得你好看,但是喜欢,喜欢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在安村对战邪魔时,也可能是入梦醒来之时?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你呢?”
“不知……”柳霜绫清甜的声音在耳边萦转,道:“就知道小依抱你的时候,我很生气。”
“那我今后只抱……”
“别胡说!”柳霜绫及时伸柔荑捂住齐开阳的嘴,凝视着他的脸庞。
这样有本事,坚强勇敢的少年,长得阳光英俊,一定会有很多女子喜欢。
柳霜绫虽打心眼里不愿他身边有莺莺燕燕,可沐梦真人的话从未忘记。
齐开阳今后有许多难关,能让沐梦真人说出如履薄冰四字,个中之坎坷,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