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绳子的另一头,环顾四周,目标锁定在她刚刚靠着的大木柜上。
迟惜白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柜子腿上,打了一连串死结。
而后走到窗边,半个身体往外探。
呼呼的风声从她的耳畔穿过,如同在警告她不要胡来。
迟惜白往下看,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地扣住窗棂,不自觉地从脚底升起一缕寒气,让她一瞬间手脚无力。
不要怕不要怕,迟惜白,你可以的。
迟惜白把工具箱挪过来,手里握着剪刀,站在箱子上,一抬脚踩着窗棂,摇摇晃晃地扶着窗台边缘。
风吹动她的裙摆,如同水波粼粼。
没事的,没事的。
反正自己也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没什么。
迟惜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慢慢站起来,没想到脚底一滑,蓦地整个身体向前倒下去,好像轻飘飘,又重于千金地压破空气。
自由落体的感觉,真的很差劲!
木柜被拉扯得在地板上摩擦出剧烈的响动,碰地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摇摇晃晃地砸到地板,其间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声音。
但迟惜白已经听不清了,只有呼啸的风声源源不断地涌进耳朵里。
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她从半空坠落。
迟惜白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头,眼睛紧紧地闭上,生怕自己摔个头破血流。
然而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
她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睛,只见自己悬在地面上不到半米高的地方。
迟惜白心脏砰砰直跳,强忍着恐惧慢慢地把脚放到地上,从脚尖到脚底,直到全部落地了,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但是一落地,她又无法控制自己地跌坐在地上,仿佛全身上下都细胞都在痉挛。
迟惜白摊开手,掌心里压着剪刀的红印子,还有隐约的血丝从掌纹里溢出来。
迟惜白感觉不到痛,但是手却颤抖着。
她握住剪刀,把缠在腰上的布条一点一点地剪开。
迟惜白依然觉得手脚发软,但是她还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缓慢却坚定地往前走。
陆遇筝还在等她呢。
陆遇筝已经在花房里等了很久了。
送你礼物
陆遇筝推掉了宴会剩下的所有流程,电话都被陆夫人轰炸了几十个,可是他一个也没接。
他心里一边担忧迟惜白这么久都还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另一边想离开花房去找她,又害怕她来到花房,又看不到他了。
他想给迟惜白打电话,却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他踌躇彳亍,止步不前。
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