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这次给我带礼物了吗?”
女子清亮的嗓音很软,语气也十分自然,说着话又靠了过来。
赵听寒的耳根子早就红了,他不舍得缩回手,控制着力道捏了捏阿娇的手。
绵软无骨似的触感令他呼吸重了一些,捏了一下后忍不住又揉了一下。
“夜间无事的时候做了根簪子,不是值钱的玩意儿。”
他的嗓音分明很清越,但习惯性压到低哑深沉。
赵听寒依旧没松开握着阿娇的手。
他动作别扭地用另一只手伸进衣襟内,摸出了一方棉帕。
里头包了一根他亲手雕刻的木簪,黑檀木通体打磨得油润光滑。
簪头的部位是一朵盛放的桃花,花芯用了一颗没有瑕疵的粉红色宝石代替,五瓣叶片用金丝缠绕而成。
“哇--真漂亮!”
这是楚阿娇第二次收到簪子了。
第一次是及笄那年,赵听寒以哥哥的身份送的,是花了五两银子买的。
而这次的簪子却是他亲手做的。
楚阿娇小心拿过细看,弯着眼笑,心里又甜又兴奋。
“这是你做的,那要你亲手帮我戴上~”
楚阿娇总能第一时间,用一句话便击中赵听寒的心思。
令他无所适从的同时,又升起一股隐秘的愉悦。
“嗯,好”,嗓音压得越发低了。
这次男人没有拒绝亲近,楚阿娇不由抬眸看着他,心跳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铁树开花了?
赵听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楚阿娇的反应。
可当四目相对时,终究还是他先受不住,瞥开了眼。
眼前的阿娇妹妹早已褪去青涩。
鬓发娇颜,纤手素素,杏眼天然带笑。
赵听寒还记得三年前,时隔五年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的阿娇一路走到都城,饿得面黄肌瘦。显得一双圆眼突兀得大,又黑又亮。
看见他应约前来,仿佛看见了活菩萨。大哭道:
“赵大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楚桃花。爹娘要把我卖了…。我一路逃来了望京…”
“看在五年前我帮过你的份上,收留我给你做个干活的丫鬟吧!”
:阿娇妹妹
楚阿娇穿越来的那年,原身“楚桃花”九岁。
可怜的小女娃风寒感染不断加重,头重脚轻,咳得两颊绯红。
即便病得难受,父亲依旧叫她去做饭、喂鸡、赶牛
母亲刚生了弟弟,于是全家人的衣物和弟弟的尿布只能桃花一人洗。
后来,桃花的病越来越重,直到初秋的某个早晨咽了气。
再次睁眼的时候,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变了。
心理年龄17岁的现代女孩---楚阿娇,同样死于一场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