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槿方低着头不敢看她:“那人有次走在路上忽然就睡了过去,没能再醒来。”
“这样啊,”燕惜妤叹气,“那你祖传的医书上是怎么说的?我还有救吗?”
佟槿方飞块地瞥了她一眼,没敢吭声。
燕惜妤看他这样,就知道了结果。
我没救了。
“唉,”燕惜妤叹气叹出了声,“唉,唉,唉。”
一连叹了好几声,那一声声的叹息就像有重量似的,压的佟槿方差点儿直不起腰。
所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虽然无法治愈,但是先祖们有三人各给出了一个法子,你如果敢尝试……”
“那几个法子不一定管用,是吧?”燕惜妤看他低着头的样子就想笑,“你抬起头和我慢慢说,我又不会怪你骗了我。”
“我……”佟槿方抬起头,开口想解释之前的事。
燕惜妤对他摆摆手:“不提那些,你说说你先祖给出的三个治疗的方法是什么。”
“你如果要在去乌州的这一路上治病,唯一能用的就是第一个法子,”佟槿方有些踌躇说,“这个法子其实不是治病,而是主在预防,在你要断气前,用银针刺入你头顶上的穴位,或许可以控制住不让你断气。”
“这法子是不是有隐患?”燕惜妤眯着眼睛说,“我醒来后你一直不主动说起我的病,是因为你手上的那几个能治离魂症的方法都有着隐患吧?”
“……是,”佟槿方知道自己根本瞒不了她任何事,只好自己老实交代,“那预防的法子隐患有二,一是刺入银针或许会当场毙命,其二银针刺入穴位后,人不会断气,但在起针后,人立即毙命。”
这怎么说来说去都是我死呢。
燕惜妤抬头望天,天这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片天幕黑洞洞的。
佟槿方见她不说话,于是尝试着想要劝劝她:“之前罗三姐说你是动武才会出现断气,你或许可以不动武……”
“我如果不动武,你这时还守在知县府的后门当乞丐,”燕惜妤扬了扬眉,然后说,“银针刺穴的方法,除了你说的那两个隐患,是不是还有可能银针刺入穴位后完全不起作用?”
佟槿方睁大眼睛看她:“可是……”
“没有可是,”燕惜妤打断他,“银针刺穴位,无论有几个隐患,都是死,但除了死,还有可能银针扎了也是白扎,我照样断气,然后忽然又醒过来。”
“你?!”佟槿方眼中满是恐慌地看着她,“你为什么非要尝试那预防的法子,你就不能再多寻几个郎中问问?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燕惜妤看着他:“我就是怕死才想要治好我这怪病。”
……但凡你对于银针刺穴的法子能多犹豫一下,我都会信了你这鬼话。
佟槿方慌张地说:“或许大承还有别的郎中能治好你这病,你再等等吧!”我是真的不想成为杀人凶手啊!
“你怕什么?”燕惜妤好笑地看着他,“治不好又不会找你偿命。”那时候她都死了。
“我、我……”佟槿方哭丧着脸说,“可是我要亲手给你扎银针啊……”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立即露出了光彩:“对啊,我没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