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对她如此冷漠,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云语容这才发现,宁渊比她想象中更加介意她和旁的男子亲昵。
他可以容忍她对他不敬,包容她的孟浪戏谑,但在外面对旁人也如此却不行。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宁渊,他是未来注定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首辅公子,爱惜声誉如同爱惜羽毛,容不得一丝污垢。
哪怕她只是假扮他的妻子,当着外人的面,她必须得是一个贤淑贞静的好妻子。
而她屡屡触犯他的底线而不自知,所以,此刻他是真的有些讨厌她了吧?
不管是少年时陪伴,还是长大后重逢,宁渊作为兄长始终对她留有几分温情,何曾如此冷漠?
他这番动了真怒便是在告诉她,倘若她再不知分寸和其他男子亲近无度,折损他的颜面,只怕这份兄妹之情都将不复存在。
云语容不敢再轻佻,低眉敛色道:“萧兰曦在床下设了一间密室,想必是为了借暗道偷偷出府,暗中做一些不法勾当。”
她捡起遗失在角落的碎银,道:“而且,这密室中似乎曾经囤积过银两。也许这就是萧兰曦勾结米商存储和转移脏银的地方。”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对于她的热心分析,宁渊并不领情,他沉默着走开,举着火把将四周查看了一圈。
自钱记米铺发现带三角标志的马蹄铁后,他一路跟踪运米的车队来到城南仓库,发现戴着独特马蹄铁的马车并属于钱记米铺,而是钱记米铺向一个名叫通海帮的江湖帮派临时租赁。
白天跟随来到通海帮所在的一处驻点,虽然没有找到脏银,却发现了这条密道。
他入密道探查,想看看密道通往何处,一直走到这处密室,这密室四周皆是石壁,想必就是终点,再无通路了。
不料云语容忽然从上方摔了下来,称密室上方就是萧兰曦的卧室。
室内银锈味萦绕不散,必然曾经囤积过大量银两,可惜此时尽数搬空了。
至此,宁渊几乎能够判定,定是萧兰曦与通海帮勾结,利用米商运输粮食之机,把脏银藏在粮堆里聚合疏散。
线索已经对上了,此地不必久留。
宁渊对云语容道:“你随我离开。”
云语容乖巧的跟在他身后,手中的平安福捂得发热,忍不住说道:“哥哥,我送你的平安福你戴在身上可好?”
“不必。”
云语容受挫,默默鼓起了腮帮,柔声柔气的说:“戴上嘛。”
宁渊不置可否,只是突然加快脚步,与她拉开了三四步的距离。
云语容偏生了个不服输的性子,跑着追上去,“这平安福是为你求的,除却你我要给谁去?”
她将平安福直接塞入宁渊的手中。
宁渊蓦然停下脚步,整个人瞬间一动不动,安静得可怕。
只听他寒冷的语气似冰水浸过骨头,一字字道:“妹妹懂何为尊重吗?”
云语容愣住。
只是送他一枚平安福而已,为何他变得如此严厉,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