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云语容脑子一转,喜出望外。
行走的碧禾草送上门了。
只见一个相貌清俊绝伦的年轻男子坐在马背,他皱着一张脸,似乎身体不适,饶是如此痛苦,仍无损他周身散发出超尘脱俗的气质。
方释问不擅骑马,方才跟着唐月度纵马快奔,强忍着才没有呕出来,“少夫人若不介意,能否让我与宁大人同坐一辆马车?”
云语容眉开眼笑,“方大人请吧!”
方释问翻身下马,来到宁渊的马车前,施礼道:“宁大人,叨扰了。”
“方大人请坐。”宁渊让出马车对面的座板,颇为客气。
方释问前脚坐稳,车厢里又钻进来一个人,笑盈盈的靠着宁渊坐下,与方释问面对着面。
宁渊眉心微皱,云语容的老毛病又犯了。
果不其然,自打第一眼开始,云语容的眼睛就像是长在了方释问的脸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眉眼鼻唇。
这男子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本以为宁渊已是人间绝色,不料方释问气质更为洒脱,飘飘然若化外之人。
这种男子世间罕有,看一眼,少一眼,所以她要努力看。
难得方释被她热辣辣的目光打量,竟没有跳车逃离,反而稳稳坐着,神情自若。
许是觉得云语容过于失礼,宁渊礼貌的问候道:“方大人去禹州有何公干?”
方释问微微一笑,若梵莲盛开,“陛下将我提出天牢,命我去禹州主持赈济灾民,将功抵过。”
说罢,方释问恭敬施下一礼,“多谢宁兄星夜入宫为我求情。”
宁渊瞧了一眼云语容,气度雍容,“这些都是拙荆的主意,我也不必贪他人之功。”
“方大人当真要谢我吗?”云语容主动开口,“若真心谢我,不如将你手腕上的佛珠手串送给我吧。”
初次见面就索要礼物,还是男子的贴身之物,真是不妥极了。
宁渊撇了一眼方释问袖口的灰色手串,冷淡的说:“去年重阳日,陛下当众御赐佛串给方大人,你确定要夺人所爱?”
方释问一身素衣,身无长物,唯有一串沉香手串。
她还道这手串于他特殊,不料竟是御赐之物,所以贴身戴着。
云语容讪笑:“方才是戏言罢了,不敢贪占……”
“便赠予有缘之人吧。”不等她拒绝,方释问解下沉香手串,递到她的眼前。
方释问笑容清浅,一片诚挚,“少夫人珍惜这串佛珠,便是惜缘了。”
在他清雅的言谈中,云语容鬼使神差的接下佛珠。
手指温柔抚摸过去,佛珠颗颗轻润,散发着内敛的木质香韵,令人心安神静。
云语容道:“我定会好好珍惜它,就如同珍惜和大人的缘分。”
方释问浅笑。
宁渊目光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打发无聊的旅途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