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语容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自作孽,不可活。”
“给我砍断绳索!”萧兰曦大声喝道。
杀手们立刻挥刀一阵乱砍,但那缆绳足有碗口粗细,而且是用质地坚韧的棕丝做成,砍断它格外费劲。
还不等他们砍断一半,一个男子踏绳而来,如一只惊鸿翩然降落在甲板上。
云语容见他到来,喊道:“哥哥,我在这儿。”
“宁渊,你准备给她收尸吗?”萧兰曦用虎刀抵住云语容的脖子,眼中有了惧怕,“不想让她死,你就收起剑,退后。”
宁渊还剑入鞘,佯装往后退了一步,右手垂落在身侧,顺手摸到一块悬在腰间的玉佩。
电光火石间,在萧兰曦尚未来得及反应时,她的手背被玉佩狠狠打中,手骨碎裂。
虎刀握持不住,掉落在地,萧兰曦歪倒在船舷上。
宁渊将云语容一把拉进怀里,“你没事吧?”
云语容道:“没事。”
夜幕沉沉,只见密林中涌出数百士兵,几十个擅长轻功的士兵踏着缆绳来到船上,与杀手们厮杀,余下的则是加入饥民的队伍,一同拽着缆绳,像拉纤一样将船缓缓地拖到岸边。
宁渊用一道铁链绑住萧兰曦的左手,拴在船舷的铁钉上,然后取走了她怀里的罪证。
当他的手伸进她藏信的衣襟里时,萧兰曦暧昧的笑了笑,“不愧是与我拜过堂的男人,适才是我小瞧你了。”
宁渊不置可否,扯了一下铁索,确认她无法挣脱后,对云语容说:“看住她。我去料理其他人。”
宁渊提着剑没入双方的厮杀中。
船头甲板上,唯有萧兰曦和云语容对峙。
云语容背靠船舷,望着幽幽的江面,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说这可真是天意弄人,转个眼的功夫,你就成了阶下囚了。”
萧兰曦长着一张相同的脸,却是狠绝艳丽的,“就算进了天牢又如何?只要我父王向皇帝上书求情,我马上就能出狱。你以为凭空捏造几个罪名,就能栽赃本郡主?”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云语容的手指点着胳膊,“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以后锦心郡主就由我来当,你说父王能分清你和我吗?”
萧兰曦脸色一变,露出些许慌张。
今天云语容在镇抚司的表现,她可都看在眼里,连严淮都被她蒙得团团转。
她完全有能力模仿她,替代她。
萧兰曦冷哼一声,“就算我死,也有宁玄为我陪葬,浮图毒这药可真是好用。”
云语容瞳孔一缩,“你最好主动交出解药,这样在监牢里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萧兰曦嗤笑,“解药?曲平号称医王,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这浮图毒是曲平亲手研制,他不慎中毒,直到毒发身亡也没有找到所谓解药。”
云语容骇然,曲平已经死了!
萧兰曦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差点忘了,你的母亲也是中毒而死的,你应该还记得她毒发身亡时的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