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阮盛意懒得惯着她,眼神都不给她,上下左右都是监控,您请。
不砸?她慢条斯理地理了另一条衣袖,三,二
你别逼我!
外强中干的小屁孩。
阮盛意的手只是刚刚抬起,小屁孩就吓得闭上了眼睛,大吼道: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可期待中的一没有被说出来,预想中的疼痛也没有降临在她的头上,倒是脖颈忽然来了一阵不容置喙的拉力,拉着女孩步步跌退。
忽地一凉,又忽然屁股一痛。
少女再睁开眼,已经被扔到了门外,像被丢垃圾一样丢到了地上,连半点挣扎的余力都没有。
那个身着黑色衬衫的女人蹲在了她的面前,冷冽的目光透过反光的镜片依然冻得她发了几抖,她还未开口,女人凛声道
什么年纪就做什么年纪的事儿,该学习的年纪就别耽误。毛儿还没长齐就别想着和家里人一样混社会了,而且
女人直起身退开半步,红色钞票被店员收拾好扔了回来,砸了少女满头。
阮盛意:酒瓶子砸脑袋的才是真正的懦夫,但凡有点骨气,酒瓶子宁愿砸地,都不要砸自己。
站在阴影中的烈鬼挑了红唇,懂吗?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自己的话,她竟真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条葡萄酒的酒瓶,端在手中仔细把玩片刻。
嗖,啪。
一地的玻璃渣像一地的水晶,折射着阴沉的天,折射着阴沉的人。
少女惊魂未定,就听得身后有一温朗的声音带着些匆忙,阮盛意,不许打架!
阮老板惊讶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这一身奶咖色的半披发女仙不正是对面的照相馆老板吗?
萧温妤难得生了气,我不来你就该动手了!我知道开酒吧的或多或少都混不吝点,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成熟点?
她看也没看被扔在地上的人,又灵巧地绕过满地的玻璃碎渣,站在今日恰好穿了一身黑的人面前,微微扬眉,你是打算以后在看守所里邀我吃饭吗?
阮盛意:
她也没打算动手啊,只是拿这些几百年前都玩够了的小把戏帮这个迷途少女重返正道而已。
她最清楚这些小屁孩是什么习性,一个二个考试打了小抄再看老师都怯的不行,又哪里真的有勇气和她拼一拼砸酒瓶呢?
真要砸了,她反而要夸一句勇敢了。
再说了!!谁说开酒吧都混不吝了??
这是诬陷!
但她此时看着这个难得生了气的柔和女人,看她今天奶咖色针织卫衣搭了奶白色长裙的冬日暖阳模样,一时心底也软了许多。
阮盛意默默拿出了插兜的手,低头积极认错。
萧温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啊!!
可总有不太平和的声音要打破如今的安然。
萧温妤的身后,被忽略的人颤巍巍道:嫂嫂嫂?
阮盛意蓦地瞪大双眼,萧温妤则不可置信地转身看着方才一闪而过的杀马特。
会叫她这个称呼的小孩只有一个
林斯羽?!
*
一触即发的争斗被叫停,但今醉如今这模样,今晚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门了。
阮盛意布置下去打扫的工作,让她们打扫完就可以下班了,而后就被拉着衣袖拽进了照相馆里。
林斯羽被勒令不洗干净不许出来,此时正在洗漱间里拼命揉搓自己。
阮盛意偏过头去看洗漱间,不辨情绪地说:她很听你的话。
凉飕飕的。正在整理药箱的人眼都不抬,随口道。
阮盛意:嗯?门没关,还是窗户没关?我去关。
女人按着她手腕上不小心划出来的伤,用了些力气,浅淡的痛意还是让阮盛意低嘶了一声。
委屈极了。
萧温妤冷笑看她,我还以为阮老板是铁人,不怕疼呢。
我不过是去关个窗户,痛!
我没说温度,我说的你的话。
哦,所以
萧温妤取出碘伏和棉签,轻声道:不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