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亲手做的花灯,做了小半月……”
“那你倒是进去拿给角公子啊。”
“哥哥今日,有人陪了。”
“噢,所以你在气陪他的不是你,而是上官姑娘?”
“……”
我叹口气:
“你呀……角公子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冷落你的。”
“……可那女子,是他未来的妻。”他犹豫地说。
“新欢易是,往事难猜,你与角公子可是至亲的兄弟。”
“我?”他自嘲道,“我不过是得了一个好姓氏,哥哥对宫门子女一向一视同仁,除了宫子羽,他并非宫门血脉,还有……”
“还有朗公子。”
他一愣,随即又沉闷下来:“朗弟弟在哥哥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你说得对,新欢易是,衣不如……”
“小毒物,”我打断他,“你当真觉得,你与角公子那十数年的情分,只能叫做‘新’吗?”
他抬头,眼中满是迷茫。
“你不自信于自己在角公子心中的分量,可斯人已逝,你本就没必要与一个已逝之人分个高低。明明你也知道,朗公子是朗公子,你是你,朗公子无可替代,而你也是角公子唯一的远徴弟弟。”
看他没有要炸毛的意思,我继续道:
“听说,角公子从小都很宠你,从小到大,徴宫的小公子犯过那么多门规,通通被他从执刃手底下保住了,然而角公子分明是宫门上下最讲规矩的人。”
“你头上的小铃铛,身上的氅子,也是角公子每次外出为你留意的好东西吧?看吧,他希望你平安,喜乐,希望你时时感到温暖,不要受凉,就算他身边多了一人,也是如此,不会改变的。”
“你只有角公子一个哥哥,而角公子也只有你一个弟弟,你们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啊。”
他愣了一下:“……但他现在,又有了上官浅。”
“而你,也可以有我啊。”我伸手,把一直藏在身后的小狗花灯拿给他看,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送我的?”
“对啊。”
“这么丑,是你自己做的吧。”
“……宫远徴,你会不会说句好话!”
他难得笑了,却把眉头皱起来,拿住我的手翻看。
“你干嘛?”
“看你有没有蠢笨到被竹篾划伤自己。”
我大方展示:“一道口子都没有,我好着呢。”
他还是不放心,拉起袖子检查,确认我手上只是些微红痕,才松了口气,眉头轻轻放开了。
他敛了敛氅子,似乎想藏住什么东西:
“萧玉暮,我今日没为你准备什么好东西,对不起。”
听到他的道歉,我竟然有些不适应:“无妨,我不缺这些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