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生算着时间,今日因为是祭祀大典,倒是可以去的晚一些。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在结冰的路面上,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就这样只走了一会儿,季惟生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他这几日本来也没休息好,早上又只喝了一碗汤,天气又冷的厉害,实在是走不动了。
冬日的天,亮的晚,街道上几乎连行人都看不到,更别说马车了。
“少爷,你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天,你非得起那么早去喝羊肉汤?我买了给你送去不行吗?”
“你懂个屁!你家少爷就好张大脚家的那口羊肉汤,也必须是现烧出来的才好喝。”
张大脚羊肉汤就在皇宫附近,冬日时生意极好。
季惟生原本也是那里的常客,只是近日他过的如同惊弓之鸟,只吃家里送来的饭菜,也没再去过那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季惟生和老赵循声望去,果然看见刚才驾车的年轻人正一脸不乐意地对着车厢说话。
车厢内自称少爷的,听来也是个很年轻的声音。
季惟生使了眼色,老赵赶紧又拦了上去。
“怎么又是你?有病吧你!”
年轻人满脸怒火,车厢内传来声音:“大兴,怎么回事?”
老赵赶紧站在车厢旁,把情况解释了一遍。
车厢内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算了,反正顺路,一起吧。”
“不过我到张大脚羊肉汤店就停下,剩下的路你们自己想办法。。”
老赵看了眼季惟生,季惟生点点头。
“多谢公子,足够了。”
季惟生松了一口气,赶紧上了车。
车内的是个蓝色锦衣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
季惟生对着他抱拳感谢,蓝衣少年也微微点了下头。
蓝衣少年盯着季惟生受伤的手,拿了一条手绢出来:“可需要包扎一下?”
季惟生哪里敢用陌生人的东西,连连摇头称不用。
好在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等到了监署,只需要清洗干净,简单包扎一下,官服袖子长,能盖住伤口。
季惟生出丑
这马车比一般的马车要大,坐上去很舒服。
最难得的是,马车加了车门,车门外还加了厚厚的帘子,隔绝了外面的寒风,车厢内燃了炭,暖和的让人昏昏欲睡。
季惟生掐了自己一把,这才重新清醒过来。
蓝衣少年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自顾自地吃着。
季惟生只觉得更饿了,但是他也不敢吃陌生人的东西,只能捂着肚子,逼自己不去闻包子的香味。
那个叫大兴的年轻人驾车又快又稳,半个多时辰后就到了张大脚。
蓝衣少年跳下马车:“两碗羊肉汤,要大碗!”
“来了,客官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