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门回到宿舍,白炽灯亮堂堂地落在白墙上,折射出来的光弧有点刺眼。
她打开了电视机,但没有切换频道。她也没多想看,就是放在那听个响。可听着听着,又觉得吵闹,只想想到这是某人看过的频道,又觉得挂着也没关系。
还是找点事干吧。
宿舍有专门的阿姨搞卫生,但阿姨一般第二天上午才来。既然她现在有空,倒也没必要任由脏衣服脏鞋子堆在那发臭。
不过虽然也有洗衣机烘干机,但她太闲了,选择手洗。可双手泡进洗衣液里,却刺到了手背上细细的伤痕。她感觉到了疼。
白无水啧了一声,更用力搓衣服刷鞋子,且来来回回,里里外外洗了三遍。
万一,下次某人又不小心走到了这里,又恰好碰上了降温,她总不能把不干净的衣服拿给他穿。
想到这些,她莫名冷笑了一声。大概,不会再有这种巧合了。
她把衣服狠狠折腾完之后,也有点累了,回到房间倒头就沾床。但不过转身抬脚的功夫,便踹到了平常几乎碰不到的,位于床边内侧的文件和书籍。
听着窸窸窣窣的落地声,她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几秒钟后,她爬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除了每日常用的资料笔记摆在在卧室的书桌上方便取用,其余整理归纳性的几大堆文件都被移入了书房。
这是个相当大的工程,不过她总算是把自己最后一丝精力也榨干了。
她沉沉躺在床上,借着月色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书桌前的那面墙。或许,那也是日出能照到的地方。
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升起,轻轻洒落在少年如画的眉目上。
少年拿着口袋本边走边画,这青枝绿叶的花园便优雅的点缀上了一抹鸢紫色。
枝头的鸟儿探头探脑叽叽喳,不知是在议论昨日的狂风暴雨,还是在感叹今日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又或者是好奇温柔注视着它们落笔的美人。
一道懒散的身影缓缓走来,却又将这和谐的画面撞出一团不容忽视的黑。
白无水正面无表情地打着电话。但这跟工作没关系,只是私人情绪。
她昨晚睡得很香,还是一觉自然醒,就算六点起来,那也比平均睡眠时长多了一个半小时。
而直到她刷牙洗漱,收拾好出门时,她还是心情相当不错的。今天似乎多了些值得期待的事,虽然她说不清具体是什么。
可还没呼吸上两口新鲜空气,她就接到了一通来自西尼亚岛的电话。
来电人是米诺。
她有点诧异,西尼亚这会才凌晨四点。何况白无水认为她和米诺两人私交一般,从小到大虽然也认识了十多年,但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没主动找过她麻烦,她也没特别看他不爽过。
上回她主动找他,也是因为神之子的事,但这是出于工作需要。她可不认为有什么私事值得米诺凌晨找她聊。
她没想明白,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干嘛。”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却卡着白无水准备挂点的不耐烦,缓缓道:“无水,好久不见。”
白无水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