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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语中的,沙拉曼德比她想象中还要麻烦。
第二日,他们的原计划是去美国,但昨夜突发的一场大地震,迫使他们临时改道去了灾区最核心的极北小镇,那是有沙拉曼德的故乡。
皮尔斯话剧团沿着北欧国家一路巡演,最后一站便是沙拉曼德的故乡。可由于不可控的自然灾害,演出只能被迫中断。
而在话剧团返航之际,团队里的精灵却失了踪影。
话剧团团长的夹克里不知何时被他塞了一封信,大意为——“尊敬的哥贝伦团长阁下,请无需牵挂我,我已报名加入医疗志愿队,踏上了回乡的路途。在此,致歉致谢!”
沙拉曼德并没报上名。
因为事发紧急,医疗团队来不及发布招募志愿者的消息。虽然人员紧缺,但前去赈灾的都是医院的医护人员和当地高校医疗队的学生。
沙拉曼德是趁着装载医疗物资之际,混上了一辆七座车的后备箱。
等到车辆启动行驶了两三个小时,他才在堆满药物的后备箱鬼祟爬出来。他拍了拍前座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介意多我一个人吗?”
昏昏欲睡白无水的开启自我保护机制,一拳头就挥了过去。
……
沙拉曼德顶着一只熊猫眼很狼狈,脸上却带着亮晶晶的喜色。
没了精灵那身空灵却又束缚的装扮,金发金眸的少年唇红齿白笑容明朗,差点让白无水以为有日光照进了车厢。
可等她反应过来后,她却拉下了帽檐盖住脸,如无声的拒绝。
但沙拉曼德似乎看不懂白无水恹恹的冷淡,一路上都在和她说话。分享欲强到,连他小时候养过三天却自己飞走的鸟爱吃什么,都告诉了她。
白无水觉得他真的很烦,可他的声音不知疲倦地跑入她的耳中,她慢慢地,竟也和沙拉曼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他言语之中,对故乡的景色和亲友爱得深沉。但母亲鼓励他走向辽阔的世界,说外面有更多的可能性。
她想,这样的少年,或许是这片一望无际的漠白寒雪无法留住的亮色。
……
她们抵达救灾现场时,地震强度已大幅度降级。不过在小镇更往北的村落,却仍有余震在动荡。且地震造成的雪崩等一系列灾害的破坏力也不容小觑。
信号断断续续,医疗团队无法和当地的居民联系上。
且天气恶劣,道路积雪,狂风呼啸,若贸然前往,极有可能在途中发生意外。
这种情况下,医疗团队决定暂且先稳住当前的情况。
沙拉曼德心急如焚,他知道故乡的医疗条件。那是这个国家最北的地方,由于气候问题,本土的人口居民极少,医疗物资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