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算是这么过去了,但白无水也算是被所有人记住了。
方才八卦的几位女医生在餐厅一角小声说,“你不是说你看见白医助就能认出来吗?”
当初放话的女医生窘迫道:“白医助在手术台上严谨又靠谱,一副少年天才历经磨砺的老成模样,可谁知道她私底下是个如此桀骜的孩子啊……”
白医助拳头出得那么快,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揍人,甚至动手也不是冲昏头脑的鲁莽,是带着‘我看你不爽,就是要揍你’的嚣张。
她当然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一点也不怕自己兜不住。
而且后面还四两拨千斤地带了过去,这么知道善后想必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不过话说回来,倒还是意外地挺接地气。
手术室里的白医助是遥不可及的天才,那餐厅动手的她,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正义小姑娘!
是个可以相处的角色。
……
太阳西沉,天空灿金。
天台晚风徐徐,鸢紫发色的少年在霞光中,染上了浓稠的暖调。
他立在空旷的栏杆前,唇边上扬浅浅的弧度,正与一望无际的天空一同享受瑰丽的宁静。
“吱呀”一声,天台的门似乎被人推动。
幸村精市扭头看去,一袭黑衣的白无水立在光影分界处。
她向前走一步便能拥抱盛大的晚霞,但她却留在阴影中,漠然地望着夕阳下的一切。
眼底明明是没有一丝的憧憬与向往,却又仿佛流露出一种被光芒抛弃的麻木。
她的目光不意外地与幸村精市相撞,但没点起什么波澜,只是转身离开。就仿佛他们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即不愿打破他人独处的安宁,也不想与人共享同样的风景。
幸村精市莫名有点恼,就算是一面之缘的陌路人照面,都会打个招呼。何况他们还这么熟。
他喊住她:“白医生?”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就一个人在天台上抽烟,表情……她是没有表情的。
但那种表情不像穿着白大褂时的一丝不苟与严肃,而是一种趋近于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冷倦。
仿佛世界美好的种种景象,在她眼里只有单调的、死寂的黑白。
她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能露出那样无望的表情?
出于本能地,他想让她从黑暗里走出来。
白无水身影一顿,将手中的烟揣进兜里才转过头看向他。
冷淡的目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下一秒直接抬脚踹开了门:“自己一个人呆着多好。”
天台的风汹涌了起来,将她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风都在为她的不羁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