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的刀法,以刁钻的角度沿着神经的脉络,细致轻柔地剔除腐烂的肿瘤。
一件极其困难、令许多医者望而却步的事情,在她手中却从容地一气呵成,没有丝毫踌躇与停顿。
虽是血腥场面,但那灵巧稳重的指尖却又仿佛携了极高的艺术造诣。
“天哪!她真的是在拿刀切脑子里的肿瘤吗?!”
“那是什么怪物,居然能把手术切割、剔除,做得这么极致!”
“这手法没有三十年的功夫都说不过去?不过那孩子才多大?!”
“……”
成功缝合。
心电图跃动着心跳的正常频率。
身体各项指标逐渐恢复。
麻醉师,器械护士,陪床护士纷纷摘下口罩,呼出一口长气。
12点43分15秒,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出来了!出来了!”
家属们含泪迎了上去:“医生医生!怎么样?!”
摘下口罩的护士露出笑容:“手术非常成功!”
被惶恐与痛苦笼罩的家庭,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曙光。
办公室
墨兰谦眉眼犀利:“抽烟了?”
白无水不是个好教育的孩子,童年时期桀骜厌世,看谁都像看仇人,但在白云天的悉心教育下倒也逐渐像个人。
可自两年前白云天病逝后,本性不仅故态萌发,还染上了酗烟的坏毛病。
他作为监护人千盯万压才迫使她慢慢收敛,但在外野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之前的努力恐怕全都要付之东流水。
他心头划过一道无力的叹息,青春期的小破孩就是麻烦。
白无水掩门的手一顿,不知监护人的鼻子为何如此灵敏。
但她很确定,在天台上吹了那么久的风,身上的烟味早该散去了。
他一定是在诈她。
她揣起兜:“我哪有空抽烟,刚踏进医院的大门,就被你喊进手术室了。”
墨兰谦还能不了解她。
她要是真没抽烟,压根就难得搭理这种毫无根据的‘冤枉’。也正因为心虚,才会多此一举地解释。
虽是这般笃定,但苦于没证据,也不好惩罚她,只能先给她记上一笔:“这次放你一马,下回被我看到,你就等着瞧吧。”
白无水耸了耸肩,认为自己表现得天衣无缝。
墨兰谦懒得看她瞎嘚瑟,抬手看了看腕表:“我还有事找院长,你自己去职工餐厅吃饭,下午带你见病人。”
虽然刚来的第一天就火急火燎进了手术室,但正事还没开展起来。
幸村精市的病例两人都看过,也有了初步的诊疗方案,不过具体的治疗措施,仍需给他做了全身检查才能进一步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