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眨眼,声音很轻,“这是……”
沙拉曼德低笑,“极光哦。”
这是大自然的馈赠。
但此时此刻,他想将这场神秘而盛大的绮丽剧场私藏,仅为献给她。
……
后来的几日,沙拉曼德变宝似的,带她见识到了冰川山河之中自然雕塑的雄伟奇观。
大自然是有生命的。
白无水对这片极寒之地,有了暂新的认知与期待。
她站在雪顶,闭眸感受着纯白世界的风声,内心躁动而冷抑的一角,正慢慢地宁静了下来。
沙拉曼德总是不乐意让她一个人独处。
此时见她发呆,立马凑上来问,“又在想什么?”
白无水睁开眼,朝他回眸笑了笑,如那遥远而四季分明的国度里,三月暖春的桃花盛开,“沙拉曼德,谢谢你。”
话落,她便张开双臂,带着笑栽入了厚厚的雪地。
沙拉曼德心跳不知漏了多少拍,他大笑着也跟着跳了下去。
他把脑袋埋进雪里的白无水挖出来,问她,“小白,你喜欢这样的冬天吗?”
白无水眨了眨染着雪色的长睫,翻身仰躺在大地上。她望着雾蒙蒙的苍穹,眼底湿漉漉地晃动起了碎光。
喜欢,但这,永远也比不上多年前老头把她捡回家的那个冬天。
也不喜欢,因为每一个冬日,都会让她想起老头去世的那场大雪。
……
墨兰谦来了,而抵达的第一时间,就是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确认没受伤后,才严厉地训了她整整三小时。
沙拉曼德原本还想替她分担火力,但他的团长大人也带着团员们一起来到了最北的村落。
沙拉曼德眼泪汪汪,但还来不及感动,就被团长和团员们一人一句一块骂了四个小时,原本不用这么久,但听说隔壁医疗队的带头人一个人就能训小孩三小时,他们也不能示弱。
他们说:“你是北极村落的沙拉曼德,但也是我们皮尔斯话剧团的沙拉曼德!”
中间虽然隔了一个自然灾害、团员失踪等变故,但皮尔斯话剧团也算整整齐齐地抵达了巡演的最后一站。
临行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他们在教堂里,拉开了话剧的帷幕。
白无水经沙拉曼德的强烈要求,还是坐在了首排,而且是在他母亲托利夫人旁边。
有沙拉曼德出场的时候,托利夫人总是饱含热泪又欣慰地注视,但沙拉曼德一退场,托利亚夫人便会将目光落向她,似乎在她无声地交流剧情。
沙拉曼德的表现力比十多天前的那一场层次更丰富,尤其是他和人族公主前期渐入恋爱状态对手戏,他那甜蜜而炽烈的眼神将四周都拉扯出了藕断丝连的粉色泡泡。
人族公主被他带动,情绪不自觉地陷入了倾心又清醒的两难境地。